懊惱歸懊惱,但是即便是打聽不到為什麼,也得去醫院看看,最好能給秦振邦一個發泄的機會,因為秦振邦這個人不但是一個商人,還是一個很有政治背景的人,別人可以不給他面子,但是自己這個小蝦米還是要給秦振邦面子的。
可是剛剛坐進車裏,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歸屬地顯示是北京,丁長生還以為是凌杉換號碼了呢,於是就接聽了。
「喂,是我,周紅旗」。電話一接通,電話里居然傳來的是周紅旗的聲音,這讓丁長生很是意外,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周紅旗的消息了,現在突然打電話來,這是為什麼。
「哦,你換號了嗎?」丁長生問道。
「或許吧,以前那個號碼不用了,這個也不知道會用多久,我可能會出國」。周紅旗說道。
「出國?又有任務了?」丁長生以為周紅旗出國是有公務呢,但是他記得周紅旗早就退役了,這些話都來的莫名其妙,讓丁長生很沒有思想準備。
「不是,出國定居,可能,可能不回來了」。周紅旗的聲音很低,但是聽到丁長生的耳朵里,卻是引起了一陣心悸,好像是內心深處被扎了一下似得。
「哦,是不是要結婚了?」丁長生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來了,不然的話自己會很擔心,雖然知道這是早晚的事,但是真要是變成了現實,丁長生的心裏還是感到很難受,說不出來的難受。
「嗯,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想邀請你參加我的婚禮,五月一號,在北京,到了你給我打電話,我會安排人去接你,就這樣吧,我這邊很忙,先掛了」。找我說完就掛了電話,根本不給丁長生說話的機會。
丁長生放下電話,想要打過去,但是打過去說什麼呢?撥打一個電話很容易,但是重要的不是打電話的動作,而是要說的內容,安慰?祝福?這是中文想要的嗎?
丁長生將手機扔在了副駕駛上,開車出了開發區大院的門,可是腦子一片空白,一時間真是不知道該往哪裏去,也不知道自己出來是想幹什麼,前程是毫無盡頭的路,一條條,寬廣而筆直,但是自己的路在哪裏,前程仿佛是一片迷霧,即便是你睜大眼睛,打開霧燈,還是看不到前進的方向。
司南下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本以為邸坤成或者是楚鶴軒都會來問自己為什麼明日的簽約儀式取消,可是一直到下班,一個人都沒來,一個電話都沒有。
當張和塵接了市政府的電話,給石愛國匯報簽約取消的時候,石愛國只是點點頭,沒說任何話,現在對他來說,所有的和湖州有關的事都不重要了,他也沒興趣了,要不是邸坤成來邀請,明天這個簽約儀式他是不會湊熱鬧的,湊那個熱鬧幹嗎,去丟人嗎?
司南下回家很晚,說是加班吧,也不是,只是在辦公室里就這麼愣愣的坐着,什麼事都沒幹,他在想羅明江的話,在想羅明江為什麼要阻止一個板上釘丁項目,這不是羅明江的性格,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而且這個項目雖然在社會上反響還不是很大,可是在政府內部卻是早就人盡皆知了,要說羅明江不知道,這不是胡扯嗎?但是羅明江一直也沒有反對意見啊?
為什麼選在這個時候突然出手,這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司南下百思不得其解,想想,還是算了,暫時擱置這個項目是最佳選擇,有時候市場經濟不完全是由市場說了選,政府的無規則干預讓市場經濟變了味了。
「老爸,你這還沒當書記呢,怎麼就這麼忙啊,不知道回家吃飯了?」司南下一進門,司嘉儀就抱怨道。
「哎呀,累啊,閨女啊,給我揉揉肩膀,不知道怎麼回事,這肩膀也開始疼起來了」。司南下坐在沙發上,讓司嘉儀給他按摩。
「老頭子,事情怎麼樣,是不是定下來了?」老伴一邊往餐廳里端飯,一邊問道。
「基本上吧,唉,工作上的事,總是不停的話有變數,習慣了」。司南下有氣無力的說道。
「怎麼?還沒最後定下來,你今天不是去省里了嗎?」老伴奇怪道。
「嗯,我說的不是那件事,我說的是別的事,對了,嘉儀,最近有沒有和丁長生聯繫過?」司南下突然問道。
「沒有啊,他最近很忙,聽說快要結婚了,提他幹嗎?」司嘉儀奇怪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