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浩然等道門修士的到來,可以說是為神策軍注入了一股強心劑。
之前陳景樂對他們進行思想教育的適合,就曾屢次提到,天下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一隻強大到能橫掃天下的軍隊,也必然是深受人民喜愛擁戴的軍隊,因為他們代表的是被保護的人民的利益。
先前大家還不能理解,但是此刻看到,明明是毫不相關的道門人士,卻主動前來相助,忽然有所明悟。
或許,這就是當兵拿餉更高一層的意義吧!
神策軍將士們霎時間覺得自己好像變得有點不一樣了,比以前更加抬頭挺胸,更加昂然自信。
統帥帳篷內,陳景樂先請諸位前來助陣的道門修士就坐,想了想,然後說:「鍾道長,還有各位道友,諸位的善意,貧道以及神策軍都感受到了。不過,貧道私以為,各位留在後方更為合適。」
陳景樂覺得,有些事情還是敞開說明白比較好。
聽到他這麼說,鍾浩然等人頓時急了,特別是那位鬍子花白一把年紀的老前輩,當即出聲:「吾等是為助陣殺敵而來,豈非貪生怕死之輩?」
這吹鬍子瞪眼睛的模樣,頗顯滑稽,但是此刻帳篷內其他人想法也是差不多。
吾等是為殺敵而來,既然要殺敵,那自當要上戰場,豈能躲在後方苟且偷生。
陳景樂連忙道:「諸位先別着急,且聽我說。」
眾人勉強按捺住脾氣。
陳景樂點頭說道:「在座各位都是修道之人,自然明白因果業力的恐怖之處,貧道實在不願看到諸位道友蹉跎多年,一身修為就此折送,那樣未免太過可惜,而貧道也會愧疚不安。
行軍打仗,護國安邦,乃吾輩將士之職責所在,其他人不知道,但是我神策軍將士,拿起武器,穿上鎧甲,不僅是為了那一點糧餉,更重要的是為了大唐,為了身後的長安百姓,乃至天下黎民的和平家園!若說到悍不畏死,我神策軍上下絕無貪生怕死之輩!」
鍾浩然嘆氣:「國師,貧道先前就說了,修道之人,並非全為求長生。在國家大義面前,在天下百姓危難之際,哪怕求得長生又如何?聖人曰:大道廢,有仁義;智慧出,有大偽;六親不和有慈孝,國家昏亂有忠臣。這忠臣有國師與諸位將軍,貧道與諸位道友雖是出家之人,但亦心繫大唐,還有天下百姓,就讓我等為蒼生再盡一份微薄力量吧。」
陳景樂神情鄭重:「道友誤會了,貧道懇請諸位留在後方,並不是什麼都不用做,相反,貧道還有神策軍的數萬將士,都需要諸位道友的幫忙。」
鍾浩然等人面面相覷,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國師需要我等做什麼,不妨直言。」
「沒錯,只要我等能做到,甘願為天下蒼生赴湯蹈火。」
陳景樂從容一笑:「此事說來也簡單,只需如此……」
待他將心中計劃道出,眾人瞪大眼睛,忍不住驚嘆。
國師果真大智慧!
……
「廢物!全他媽廢物!」李茂貞氣得大罵。
兩側站立的麾下麾下將領,無不低頭不敢出一言以對。
主公正處於氣頭上,這時候誰敢開口觸他霉頭?乖乖低頭挨罵就是,反正待會氣消了就沒事了。
這麼多年,李茂貞這些屬下對他的脾氣還是比較清楚的。
李茂貞一想起先前組織的第一波試探性進攻就以失敗告終,而且還輸得很難看,就愈發生氣:「枉你們還敢自詡精兵良將,結果連一群新兵都不如,丟不丟人?我問你們丟不丟人?!」
如果不是當值用人之際,真想把這群混蛋砍了。
一個個就知道貪圖享樂,在自己府上蓄養各種胡姬美妾,都他媽把力氣用在女人身上,怎麼不去死?!
氣得他又把旁邊的茶杯狠狠一砸,碎片四處飛濺。
這都第三個茶杯了。
好不容易等他冷靜下來,下方諸位將軍暗自眼神交流,最後一名站在他左手下方的將領,不得不硬着頭皮站出來,躬身說:「主公稍安勿躁,末將有一計,可勝神策軍。」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