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難以形容的倦意隨着溫水一起,蔓延過陳禾的四肢百骸。
一時間,陳禾腦子了划過了無數亂七八糟的念頭。
有魏渡似笑非看着她的樣子,有他死皮賴臉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樣子,也有他溫柔而霸道地親吻自己的樣子。
明明是這麼鮮活的一個人……
溫泉裏面的水盪了一下,從陳禾的脖子滑到了下頜,又滑了下去。
緊接着,一個熟悉的笑聲在自己的耳邊響起。
陳禾一驚,驟然睜開眼來,果然是看見魏渡站在水裏,正朝着自己走過來。
比起裹得嚴嚴實實的陳禾,魏渡的裝束顯然奔放得多。
他光着上身,露出了大片小麥色的肌膚。
陳禾正要開口,就看見魏渡抬手用食指在他的嘴邊一豎,「噓」了一聲,「小聲點,我好不容易才避開陳遠那狗東西,偷偷溜進來的。」
魏渡說完,還有些委屈地垂下了眼瞼。
這段日子,陳遠對他看得很緊,每次魏渡和陳禾一單獨說話,陳遠立刻就會一臉幽怨地出現在他們身後,「語重心長」地提醒兩人——該訓練了。
陳禾下意識地問道,「陳遠呢?」
「和韓御一起玩南柯呢。」魏渡說。
「……」陳禾沉默了一下,「怎麼聽上去有些怪怪的。」
魏渡已經走到了陳禾旁邊,他一把撈過還在水上飄着的陳禾,將她轉了過來,低笑一聲,「別說他了,這段時間想死我了,讓我親一個。」
說完,也不管陳禾同不同意,直接抬起她的下巴,有些急切地吻了下去。
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從魏渡的舌尖傳了過來。
陳禾身子一僵,「你嘴裏怎麼一股硫磺味?」
魏渡不在意地聳了聳肩,「剛和陳遠在隔壁池子裏面打了一架,嗆水了。」
陳禾:「……」
魏渡趁機可憐兮兮地將自己的腦袋擱在陳禾頭頂,像條巨型犬一樣蹭來蹭去的,「老婆,陳遠他又欺負我。」
「打是親,罵是愛。」陳禾完全搞不懂這兩個人怎麼每次碰面都跟鬥雞似的。
「那你打打我。」魏渡兩眼一亮,又要湊上來。
陳禾擔心有人進來,連忙抬手擋在他的嘴前。
魏渡不依不饒地想要將自己的腦袋鑽進來,「別躲……就打一下……陳遠玩南柯去了……不會進來的……打一下嘛……哎……」
陳禾一巴掌拍在魏渡的腦袋上,面無表情地道,「打了。」
「親一下。」魏渡又湊了上來。
陳禾想要用手隔開他,結果在水裏兩人貼得又近,蹭來蹭去間,陳禾的動作一下子停了下來。
魏渡趁機結結實實地在陳禾嘴上親了一口,「老婆。」
陳禾咬牙切齒地道,「你是不是硬了?」
魏渡:「……」
「挪、開!」陳禾整張臉都紅了,不只是氣的還是被蒸汽熏的。
「挪不動了。」魏渡無辜地道,還伸出手去抱住了陳禾想要逃走的身體,「硬了好,硬不起來你才更生氣。而且這也不怪我,我的思想是純潔的,是我的身體背叛了我。」
陳禾簡直被魏渡氣得暈頭轉向,「你是被身體支配腦子的嗎?」
「在你面前是。」魏渡認真地道。
陳禾被魏渡再次刷新的下限震驚到說不出話。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魏渡的手已經結結實實地抱住了陳禾的腰。
他靠在溫泉的石頭邊緣,坐在池子裏,兩條大長腿懶洋洋地向前一伸,大手將陳禾攬了過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中間。
感覺到某些異樣的觸感,陳禾整個人都僵住了。
魏渡從後面看着她白皙中泛着酡紅的脖頸,忍不住親了親,半晌,舌頭不老實地往上一滑,含住了陳禾已經發燙的耳垂。
陳禾身子一軟,幾乎是完全坐在了魏渡身上。
魏渡的手環着她的腰,不讓她往下滑,另一隻手握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了過來,從上而下,劈頭蓋臉地親了下去。
或許是溫泉的水太燙,陳禾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升溫。
就連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