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幔帳之下的並非是一副枯骨,而是一個血肉模糊的東西。
我坐在地上冷靜了一會兒,又凝神站了起來,看着那幔帳,再次伸出手去,輕輕的將幔帳給拉開了一條縫隙。
躺在那幔帳裏頭的,確實是個血呼啦的東西,那血糊糊的皮肉中夾雜着經脈,那些經脈居然還在微微的跳動着。
這?我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它的身形,最終確定這不是什麼動物,而是一個人!並且,這個人還沒有死。
「安之,安之?」
我已經震驚的盯着幔帳里的「人」,呆愣了許久,喉嚨處還有些微微發酸,而小舅舅因為不放心我,居然也從井上下來了。
「安之,你沒事吧?」小舅舅一邊叫着我的名字,一邊朝着我這走了過來。
見我呆立着不動,小舅舅便到了我的身旁。
「怎麼了安之?」他問道。
「舅舅,有,有?」那一個「人」字如鯁在喉,說不出口。
小舅舅抬起手,直接將那幔帳撩起,結果,也嚇的瞪大了眼眸,一隻手哆嗦了一下,幔帳差點又一次落下。
「這?」小舅舅震驚的盯着床上那個血糊糊的人,也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俯身,伸出手去,朝着那人探了過去。
小舅舅立馬拽住了我的胳膊,用顫抖的聲音問道:「安之,你想幹什麼?」
「舅舅,他(她)好像還有氣。」我一臉凝重的對小舅舅說着。
「怎麼可能,都成了那副模樣,怎麼可能還活着?」小舅舅立即搖頭覺得不可能。
我指向了那人的經脈,這些經脈,還在很有規律的上下起伏着。
小舅舅看過之後,又將視線轉到了我另一隻手中的羅盤上,羅盤直指床上躺着的人。
「陰氣這麼重,不可能還活着的。」小舅舅說完,就讓我往後退,他自己俯身,朝着那血糊糊的人臉上伸出了手,試探了一下「鼻息」。
那鼻子上的骨頭都若隱若現了,看着十分可怖。
「額!」小舅舅的手指就在那鼻底放了一下,就馬上將手給縮了會來,臉上帶着恐慌的表情。
「還有氣,確實還有氣。」小舅舅面色慘白無比,完全是被嚇着了:「究竟是誰,如此喪心病狂,居然做出剝人皮這般歹毒的事兒?」
「剝人皮?」我重複着這三個字,腦海之中回想起的,是扈雲蘿。
只是,這床上的人傷的如此之重,居然還沒有斷氣,對於他(她)來說應該是一種折磨。
「可是,這若是一個活人,為何會讓羅盤都有了反應?」我盯着這羅盤看了許久,覺得不對勁兒。
小舅舅看着那「血人」沉思了良久,才開口說道:「安之,你覺得普通人,被這麼扒了皮還能活麼?只怕是有人在用陰邪的法子給他(她)續命。」
「續命!」我想了想,似乎也就只有這麼一個可能性了。
「不過?」小舅舅朝着這地面看了看,地面上明顯的有一層灰,說明是許久未有人來過了。
就算是有人用術法為這個人續命,但是,肉體不吃不喝是絕對不可能苟延殘喘的活下來的。
「除非?」小舅舅分析了一半,又頓住了。
「舅舅,您就別賣關子了,除非什麼?」我不忍再看那血人,將臉側向了舅舅。
「除非是吃了妖丹!」小舅舅說完,那眉宇之間就蹙了起來。
他告訴我,這妖的內丹若是人吞下了之後,沒有被反噬,便是可以續命的,而且,就好似妖修煉的時候,可以不吃不喝,依舊能好好的活着。
這床上的人成了這副模樣,又無人照顧,還能活到現在,必定是吃了妖丹。
「這人該不會就是?」我的視線在這血糊糊的人身上仔細的掃視了一眼,從她身上的特徵大致看出,眼前的血人是個女子。
那麼,她會不會就是蕭敏呢?
只是不對啊,蕭敏跟我說過,她是因病去世的,也並沒有什麼執念。
「這事兒,就先別告訴她,你去找她哥哥,問清楚了再說,否則魂魄受「驚」,很有可能魂飛魄散。」小舅舅還特地的叮囑了我一番。
我點頭沒敢在這石室內
第一百一十章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