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地李慕雲的這個要求,玄奘自然是無可無不可,左右不過就是費點力氣把日記再抄一次罷了,相比沒有『簽證』這個條件無疑是再簡單不過。
李慕雲見玄奘答應了也很高興,想着再過一段時間自己就可以有一份正版的大唐西域記手抄本,不由又開始叫人擺宴。
玄奘原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在聽到『擺宴』之後,硬是直接變成了豬肝色,連連擺手說道:「逍遙候盛情貧僧心領了,不過明日貧僧就要出發,實在不宜飲酒,這酒還是罷了,留待貧僧回來再喝如何?」
「回來再喝?」李慕雲用滿是疑惑的目光看着玄奘,語氣糾結:「只怕法師到時候功成名就,已經不認識我這個小小的逍遙候了。」
「這怎麼可能,小僧不過就是……」
「要不我們結拜吧,我看法師你似乎比我大一些,那就你當兄長,我比較小一些,當個弟弟如何?」
玄奘能說什麼,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如果不低頭那就只能撞一頭大包。
只是這李慕雲似乎還真不怎麼靠譜,什麼叫『我看你似乎比我大些』,自己本來就比這小子年齡要大好吧。
看着李慕雲在那裏招呼人準備結拜的東西,玄奘突然無比想念起于志寧那個老頭兒,只是那老頭兒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竟然一個下午都沒有出現,難道是在房間裏睡死過去了?
……
片刻之後東西準備妥當,李慕雲也不管玄奘願意不願意,拉着他在兩步來到供桌之前:「關二爺在上,今日我李慕雲與玄奘大法師在此結為兄弟,不願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如違此誓,共棄之!」言罷扭頭看向玄奘。
玄奘這個時候都快要哭了,心說老子一和尚,拜個毛的關二爺啊,要拜也是拜佛祖好吧!
可是沒辦法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李慕雲還在邊上看着呢,於是只能苦着臉學他的樣子:「關二爺在上,今日玄奘與李慕雲在此結為兄弟,不願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如違此誓,共棄之!」
『哐』一隻大海碗被李慕雲塞到了玄奘手中:「大哥,幹了它,我們就是兄弟了!」
「啊……,不……」
「哦對了,還有這個……」李慕雲也不等玄奘拒絕,又從地上抓了點土放到他的碗裏,學着電視裏的橋段說道:「大哥,寧戀本鄉一捻土,莫愛他鄉萬兩金,小弟先干為敬!」
話說到這個份上,玄奘能說什麼,看着那碩大的海碗,以及碗底的那一層灰,老和尚臉都是綠色的。
可是人家李慕雲說的沒錯啊,這酒代表了美好的祝願,不能不喝!
沒招了,喝吧,寧可被喝死也不能被嚇死不是,想到這裏,玄奘一咬牙,滿滿一海碗,半不多半斤『悶倒驢』被他灌進了肚子。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可憐的玄奘再次醉死了過去,而李慕雲的臉上則露出一抹壞笑,一點一點慢慢將手裏還剩下的半碗酒喝了下去,畢竟這是結拜的酒,不能不喝光,否則不吉。
不過這酒雖然有點多,但李慕雲還是挺開心的,他因為這和尚被于志寧罵了兩次『孽徒』,現在終於一報還一報,先是用妖怪騙了這和尚一次,接着又用一碗『悶倒驢』放倒他一下,算是扯平了。
……
玄奘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年月,踉踉蹌蹌的從榻上爬起來,抓起放在一邊的僧袍就往身上套。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這兩天到底喝了多少酒,犯不犯戒先不說,反正自從到了這山陰縣,腦子就從來沒有清醒過。
所以還是快走吧,別管通關文書了,再繼續待下去只怕還沒等出關,就已經被喝死了!
想着,玄奘收拾好了行禮,背到身上打開房門……卻見門外李慕雲已經在等着他:「大哥這是要往何處去?」
「呃……,貧僧打算出去走走,候爺……」
「大哥莫非是看不起小弟,難道就打算這樣悄悄離開不成?」李慕雲看了一眼玄奘身後背着的行禮,有些失望的說道。
「不是,這個……」玄奘一臉的尷尬,想說些什麼卻不知應該從何說起。
不過好在李慕雲這次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