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誠、林桐、程剛3人徒步走上大堤時。
早春落日餘暉下的新河,美得靜謐而大氣。清澈的新河水緩緩地向東流去。太陽剛剛西落,橘紅色的晚霞塗在藍天上,有朵朵白雲點綴。柔和的風兒一陣陣吹來,兩岸的楊柳輕輕擺動枝椏。
過不多久、清明過後,這兒兩岸的楊柳必將新枝迸發,一手拉起蜿蜒逶迤的新河水,一手牽着遼闊平坦的大平原,描繪出一幅綠意盎然的田野風景畫。
源自河南東部的新河是1972年沿途8個縣的農民群眾出義務工挖成的。
當年,3省8縣響應中央號召,為了減輕淮河泄洪壓力、改善航運條件、灌溉沿途農田,動員組織數十萬農民群眾人工挖河。
沿途無數個農民家庭不要任何報酬,有人出人、有糧出糧,大家自帶乾糧、吃住在工地,在指定的區域河段手挖肩挑,大干1年零180天,於1972年7月16日挖成了這條人工河。
這條河總長317公里,主河道寬88米,在淮縣新河鄉黑泥窪村流入淮河。
由於這條河是在補充原來淮河自然水系的基礎上剛剛開挖的,更重要的是他承載了沿岸數百萬人民對美好新生活的由衷的憧憬,一位中央領導欣然應約為她取名:
新河。
40年來,新河為流域百姓的蓄洪泄洪、航運養殖、灌溉莊稼發揮了不可估量的巨大作用。同時,在數以十計的大水小災,和數不清的修橋鋪路、挖沙取土之中,她在基本流向沒有改變的情況下,也多處更改了河床、加高了堤壩,由原來的中心河道大體筆直,變成隨着流經地經濟發展、城鄉建設和環境保護不同而蜿蜒多姿。
在流經淮縣4個鄉鎮的時候,新河全部成為「地上河」。
鍾誠一邊沿着大堤往東走,一邊要林桐介紹這條河。
他覺得,林桐簡直就是淮縣的一部不可多得的「活字典」,信手翻開、即有所得。更難得的是,林桐對情況的介紹緊密結合淮縣的實際,很接地氣、很有生活感。
林桐滔滔不絕地向鍾誠介紹着,但眉頭從來沒有展開過。
「鍾縣長你看,我們腳下這兒是我縣境內新河大堤的最高點,在地面上3.8米,比新河鄉政府所在地新河集村海拔淨高出8.7米。」
鍾誠看看腳邊的河水,順着林桐的手指方向望望剛剛走過來的淮新路,那擁擠、髒亂的新河集早就看不見了,也許太遠、也許它已經隱藏在暮色中。
鍾誠「哦」了一聲,示意繼續往前走。
3人順着河堤往新河大橋那兒走下去。
早春的天黑得很快,沒有多大會兒,夜幕已經徐徐拉下。
但在沿大堤前面不遠處,倒是一派燈火通明,似乎是一處集鎮。
「前面是什麼?」
鍾誠問。
「新河大橋,淮新公路過了這座大橋到新河南岸,再走不遠大約2.5公里就跟國道連上了,這一帶各種車輛行人凡是過河的都要經橋上過。所以,這座橋及其附近非常熱鬧,幾乎形成了一座小集鎮。」
不大一會,鍾誠、林桐、程剛距離大橋越來越近了。他們分明看到了一大片閃爍的燈光,已經隱約聽到了一陣陣嘈雜的吆喝叫賣,也聞到了河堤上、河水裏刺鼻的臭味。
鍾誠看了看河裏成塊成堆的黑乎乎的漂浮物,用腳踢了踢隨處都是的膠袋、包裝紙,使勁兒皺着眉頭:
「這兒不是集鎮?」
林桐答道:
「不是,這座大橋距離新河鄉最近的集鎮和村子也有4公里以上。這兒由於是交通要塞,一些人在大橋兩側、新河兩岸擠占河道建房,或者自用、或者出租給別人做生意,什麼生意都有,百貨、五金、餐飲,方圓十里八里的百姓和過路的客商都知道,在新河橋,基本上什麼都可以吃到、什麼都可以買到。」
鍾誠看看眼前這像剛剛路過的新河集一樣擁堵混亂、但生意異常紅火的局面,儼然是一處新興的集鎮:
順着大堤、佔着河道橫七豎八搭建起來的房屋有的是平房,有的則是二到三層的樓體;蜘蛛網一般東扯西拽的電線纜線在空中盤繞交叉;雖是晚上仍然川流不息的人們和各種車輛;一個個或燈火通明、或燭光搖曳的大大小小的
7、第4章 熱鬧的飯局(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