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有點愣愣的看着高文,很好奇地問了一句:「你知道我的名字啊?」
高文微笑着,輕輕摸了摸小女孩的頭髮:「你似乎也知道我。」
「你是高文,很久以前的大英雄!」小女孩高興地說道,但她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嘶啞,與夢境世界裏那清脆悅耳的嗓音很不相同,「爸爸以前跟我講過你的故事……女僕們都在說,你來城堡里了……」
小女孩說着說着,氣息有點跟不上,便停了下來開始喘氣,她似乎過於興奮,以至於忘記了自己身體的狀況,高文見狀趕緊說道:「慢點說話,不着急,我要在這裏呆一段時間的。」
「我的天……」琥珀的聲音這時候才從高文身後傳來,這位半精靈臉上帶着不忍,語氣中充滿驚愕,「她怎麼會這樣……」
站在椅子後面的女僕低着頭,在羅佩妮女子爵面前顯得很是惶恐:「對不起,女主人,但是帕蒂小姐她……」
「我知道,」女子爵看着自己的女兒,語氣中卻滿是無奈,「帶小姐回房間休息。」
帕蒂立刻努力抬起頭:「可是媽媽,我想再……」
「聽話,回房間休息。」羅佩妮女子爵再次強調道,然後略有點猶豫地看了高文一眼,高文不等對方開口,便主動上前對小女孩說道:「聽你母親的話,先回去休息吧,我會去看你的。」
「一定要來啊!」帕蒂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高文,她完全不知道眼前這就是自己在心靈網絡中見過很多次的「塞爾西叔叔」,而只是對一個從故事裏走出來的「主角」充滿興趣。
面對小姑娘的期待,高文只是微笑着點了點頭。
女僕帶着帕蒂離開了,用那把看起來是特別製作的、仿佛某種簡陋輪椅一樣的椅子,高文看着她們的身影消失在城堡深邃的走廊中,隨後才扭頭看向羅佩妮女子爵:「她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女子爵顯然不是很希望提起這方面的話題,回答的很是模糊:「在她小的時候,遭遇了一場火災。」
「火災?」高文搖了搖頭,「是羅曼?葛蘭子爵遭遇的那次事故吧……」
羅曼?葛蘭正是羅佩妮?葛蘭的丈夫,葛蘭子爵領的上一任領主,那位在貴族和吟遊詩人口中「瘋癲、狂妄、身負詛咒」的年輕貴族。
羅佩妮的表情明顯略微僵硬了一下,眼神也跟着有了一絲淡漠疏離,她轉向宴會廳的門,吸了口氣:「公爵大人,我們不應該讓客人等太久。」
「一場舞會可以持續到天明,期間主人離場也自會有管家處理好一切,」高文在羅佩妮身後淡淡地說道,「我們或許可以聊聊『土地法案』和『自由民法』。」
羅佩妮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盯着高文的眼睛。
高文淡淡地說道:「讓裏面的人等着吧——他們的時間並不寶貴。」
「我對您提出的話題並不感興趣,」女子爵說道,「那些都是失敗和錯誤的產物。」
高文似笑非笑地看着對方:「你就不好奇你的丈夫當年為何會失敗麼?」
羅佩妮沉默了片刻,揮手招來剛剛來到廳外觀察情況的管家,吩咐了一些事情之後才看向高文:「我們可以去二樓的書房。但我仍然要強調——我對您要談的那些事情已經沒有興趣了。」
高文和琥珀跟在女子爵身後,不久後便來到了位於城堡二樓的書房,在這間書房中,高文再次看到了羅曼?葛蘭子爵的畫像——那位面帶微笑的年輕人在畫框裏坐着,似乎仍然在這書房中辦公一樣。
但讓高文比較尷尬的是——羅曼?葛蘭子爵的畫像對面還掛着另外一幅畫,那上面是他……提着開拓者之劍和守護者之盾站在高高的山崗上,器宇軒昂地看着前方,算是高文?塞西爾流傳最廣的形象。
琥珀立刻在高文身後捅了捅他的腰:「哎哎,你看,你掛在牆上哎!」
高文不動聲色地躲開琥珀的手指頭,頗有些尷尬地開口了:「我還以為在我『起身』之後,大家都已經把我的畫像從牆上摘下來了……」
「我的丈夫視您為偶像,」羅佩妮女子爵淡淡地說道,「在他離開後,這間書房就始終保持着原先的陳設。」
高文默默地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