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封鎖了所有的主幹通路,並將灰精靈開設的商館圍的水泄不通,但這並不能阻止流言蜚語以及流言蜚語中的那一點真相在普通人口中迅速發酵很快便有無數關於黑暗、血腥、祭祀儀式、異端邪教的說法在鎮子裏傳揚開來,而入夜時分那些從商館中抬出來的骨骸似乎更是證實了大家的說法。
西境公爵柏德文·法蘭克林在士兵的護送下低調地抵達了現場,他皺着眉,看着眼前仍然不斷飄出細微血腥味的商館,以及遠處那些探頭探腦觀望這邊的無知愚民,心情十分糟糕。
一個公爵是沒有必要親自來關注一個小鎮上發生的事情的,但在事件發生的時候,柏德文·法蘭克林卻正好在金林鎮附近的獵場中冬獵。
最近王國境內各處邪教徒勢力都在搗亂,國王前不久還發來了讓自己小心邪教作亂的消息,西境也確實出現了好幾次令人不安的恐怖事件,柏德文·法蘭克林公爵正憂心於此所以他才選擇來到這僻靜之地進行冬獵來放鬆一下心情,卻沒想到邪教事件竟好像專門跟他作對一樣,在這個節骨眼上,在他眼皮子底下冒了出來。
「大人,」一名親信從旁邊靠了過來,壓低聲音說道,「要驅散那些賤民麼?」
「他們只是無知而已,根本不知道恐怖為何物,」柏德文心情不佳地說道,「我讓士兵封鎖道路是為了保住那些蠢貨的命,但既然他們蠢到不能理解這一點,那就讓他們在一條街之外聚着吧,不要影響到這裏就行。」
「是的,大人,您的仁慈令人感動,」親信低頭說道,「您要親自進去……看看麼?」
「我就是為此來的。」
柏德文推開了商館的大門,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即刻撲面而來。
商館中隨處可見已經乾涸的暗紅色血液,地面上,牆壁上,屋頂上,甚至每一張桌椅、每一件擺設、每一個窗台上,都遍佈鮮血簡直就像有個瘋子蘸取了所有的血液,精心塗抹在每一個表面般令人頭皮發麻。
而在那已經凝固的血痕之間,則可以看到一個個顏色更加深沉的人形印痕,詭異無比。
「這些印痕是怎麼回事?」柏德文·法蘭克林從印痕中感應到了細微的魔力波動,開口問道。
「是腐蝕導致的,大人,」一名神官打扮的人從整理現場的人員中走了出來,他在西境公爵面前行了個聖光教徒的禮節,恭敬地回答,「根據現場痕跡判斷,受到邪術影響或者參與邪教祭祀的人首先在這間大廳中進行了瘋狂的自殘活動,並將自己的鮮血塗抹在房間中所有角落,隨後他們集中到了這些位置,體內殘餘的血液開始在邪惡魔力的影響下沸騰腐化,他們流淌下來的血肉形成了這些腐蝕印痕,所以我們來到這裏的時候所看到的只有屍骨。」
西境公爵臉上浮現出怒氣:「我不想知道過多細節,我只想知道是誰幹的。」
「這是典型的萬物終亡會祭祀場,」聖光神官回答道,「他們崇尚摧毀鮮活的血肉肢體,擁抱死亡,根據我的判斷,進行這次邪惡祭祀的邪教徒就在現場收集到的那些屍骨中這種規模的血祭,邪教徒會選擇和犧牲品一同自滅來最大程度地達成他們的目的。」
西境公爵看着神官的眼睛:「他們的目的?他們的什麼目的?」
「他們應該是打算製造一次瘟疫,並把瘟疫同時散步到王國西境和苔木林裏面,」神官指着附近的牆壁,在那些被鮮血污染的牆壁上,隱約可以看到淡金色的聖光符文正在微微閃爍,而絲絲縷縷的黑氣則在聖光照耀下飛快消散着,「我趕到這裏的時候,整個建築物里已經充盈着瘟疫的氣息,幸好主指引我提前發現了邪教徒的陰謀,我才能第一時間驅散掉這個即將成型的邪惡魔法,並設置了淨化結界。大人,現在已經不用擔心瘟疫了。」
「這些墮落扭曲的怪胎!他們的靈魂真該被魔鬼收去,永遠不要從地獄裏跑出來!」柏德文·法蘭克林難得動了真怒,但他還是努力保持着自己的風度,並對聖光神官點了點頭,「神父,你拯救了這個小鎮,以及小鎮周圍所有人的性命!你應該得到我的感謝和報償。」
「淨化邪惡是主交給我們的道路,」神官悲天憫人地說道,「比起個人的所得,我更擔心那些喪心病狂的邪教徒去襲擊未能得到吾主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