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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電話給楊溢。眾人在寺廟口見面,我說了解鈴的想法,他看出這座寺有貓膩,想一起調查,先吃個飯。
楊溢沒想到解鈴也是個法師,和阿贊威嘀咕了一會兒,便道:「吃飯就不用了,你們有什麼計劃可以說來聽聽。」
解鈴告訴他,已經和本寺和尚說好,今夜晚間來寺里拜會,如果你們想來,我們就同行一起。
楊溢又和阿贊威嘀咕着,好半天楊溢點點頭:「阿贊威說,他晚上和你一起過來。」
他們兩個確定了相會時間,兩伙人就要分別,解鈴笑眯眯地看我:「王強,你是和我走,還是和泰國法師走?」
我笑笑:「我就不給你們做電燈泡了。」
解鈴哈哈大笑,用手指着我:「晚上你也要來,我在寺門口等你們。」
說着,他和周春暉膩膩歪歪地走了。
等他們走遠了,楊溢問我,這是你朋友?
我告訴他,算不上朋友,泛泛之交,以前打過交道。
楊溢朝地上吐了口痰,「這人我不喜歡,假模假式的,有點像機關里的人。」
楊溢和我說,以前因為業務關係,他認識了一些在機關中常年混跡的老油條,都是玩弄權術的投機者,面上一套背後一套。和解鈴的感覺很像。
我對解鈴的印象也不好,但不至於像楊溢說得這麼誇張。
我們三人從廟裏出來,隨便找了家飯店吃點飯,離着晚上還早。阿贊威要找僻靜地方修法,為晚上做準備,楊溢便就近找了家旅店,開了三個房間。
休息了大半天,夜幕將近。楊溢道:「一會兒我就不去了,去了也沒什麼用。王強,我把阿贊威交給你了。」
我趕緊擺手,說不敢當。
楊溢說:「晚上寺廟之行恐怕沒那麼簡單,我不信任那個解鈴,更覺得廟有問題,晚上你多機靈點,幫我照顧照顧阿贊威。」
我沒言語,心說話我還照顧他呢,他別算計我就算開恩了。
吃完了飯又休息了一會兒,到了約定時間,我和阿贊威出來,一路到了御龍寺的後面。這一路我們沒有交談,一是語言不通,二是感覺沒什麼可聊的。今晚月光如水,夜風清爽,倒是個好天氣。
到了寺廟後身,解鈴已經來了,他還是白天那套裝束,只是手裏多了把白色摺扇,一會兒打開一會兒閉合,他洋洋得意,自認瀟灑風流。
我們來到他身邊,我喝了一聲:「別玩了,真以為自己風流才子呢。」
解鈴哈哈大笑,也不惱,腕子一抖,嘩啦一聲,扇面展開,只見上面白紙一張,並無一字一畫。
「這扇面有什麼好看的。」我沒好氣。
解鈴道:「知道日本陰陽道曹洞宗的核心理念是什麼嗎?」
「什麼?」我問。
解鈴道:「白沙枯石才是滿紙煙雲,曹洞宗的核心理念是從一句佛語中演化而來,乃是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不在意外在的一切形式,只管修,自然身心脫落。你明白了吧?」
他說的頭頭是道,我不好意思打擊諷刺他。
「一會兒我們進去和這座寺里的和尚辯經,佛門恐怕進好進,出難出,你們有個思想準備。到時候咱們是親爹顧不上野娘,個人顧個人吧。」解鈴搖頭晃腦地說。
我心怦怦跳,看看寺門,又想不到什麼具體的危險。讓我不舒服的是,這座廟是日本寺廟。我對日本人沒什麼偏見,只是各種宣傳下,都把他們形容成某種行為詭詐狼子野心之輩,不得不防。
我曾經和陰陽道法師丑時參打過交道,這個小女子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法術高明,百變莫測,和泰國黑巫師完全是兩種風格。
解鈴看看阿贊威,然後笑笑走上前,咣咣咣敲寺門。
我們是在寺後的角門,門不大,很矮很窄,僅供一個成年人進入。時間不長門開了,門裏站着一個穿着素衣的和尚,腳上踩着木屐,退到一旁,做手勢示意我們進入。
解鈴一收合扇,大大咧咧第一個走了進去。我看看阿贊威,他沒有動,我只好跟着第二個進去,等我進來阿贊威才跟上來,真是個江湖老油條。
進到角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