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向焦經理。焦經理大叫:「你別聽這小子胡說八道,他是惱羞成怒,胡亂編排人,我哪會什麼法術。」
我掙脫着:「我有辦法證明他在說謊。」
眾人圍着我們看。錢明文張着大嘴,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侯廠長擺擺手,示意押我的工人放手。我把脖子上掛着的舍利子拿出來:「這是一位高人留下來的石頭,可以辟邪知陰,有沒有陰氣,我用石頭測試一下就知道了。」
眾人看向走陰婆婆,婆婆點點頭,冷冷看着我。
我把舍利子拿在手裏,默默念叨着:不沉道長,現在到了關鍵時刻,你在天之靈幫幫我吧。
我來到焦經理面前,焦經理想往後面躲,侯廠長大怒,不是你乾的,你怕什麼。
焦經理站在那,挺着胸脯,「對啊,不是我乾的,我怕什麼。」
我只知道舍利子像是報警器,靠近陰氣可以報警,可具體怎麼用不太清楚,現在只能碰碰運氣。我來到焦經理身邊,把舍利子放在他身上,所有人大眼瞪小眼看着,舍利子沒啥反應,就是一塊黃突突的石頭。
咋了這是,我頭上冒汗。
用舍利子圍着焦經理轉圈,放在他的肩膀,頭上,胳膊上,不停變化位置,全都沒有反應。
焦經理洋洋得意:「行了吧,還想往我身上怎麼潑髒水。廠長,明天趁早把他開除算了,留下也是禍害。」
走陰婆婆走過來,一把奪過舍利子,在手裏翻來覆去看看,抬頭問我,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這麼多人我沒敢說實話,吱吱嗚嗚說是以前遇到過一個叔叔輩的高人,他給我的。
走陰婆婆拿起舍利子,湊在鼻子前聞了聞,然後扔還給我:「這東西已經廢了。」
「什麼玩意??廢了?」我急了,怎麼就廢了。
走陰婆婆道:「自己聞,有沒有臭味。」
我趕緊拿着舍利子聞了聞,果然傳來一股腥臭的尿騷味。我傻眼了,不對啊,這東西怎麼會出這樣的味道。
走陰婆婆道:「此物已被百家尿淋過,什麼神兒也都送走了,百家尿是專門送仙家的。」
我急了:「不對啊,這東西我一直貼身掛着,怎麼能被淋尿呢?」
侯廠長不耐煩,走過來說:「婆婆,先別管誰做的,咱們先把眼目前的事情解決,然後再說下一步。」
走陰婆婆道:「如果一開始不開蓋子,我直接一把天罡火就把這口缸毀了,瞞天過海就過去了。現在打開蓋子見了光,就不能裝不知道,先缸里把木頭人拿出來,然後在場的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要圍在我的法陣外面,我要去陰間請陰火焚燒此妖物!」
侯廠長看看表,非常焦急,這都下半夜了,他說道:「就按婆婆說的辦吧。」他回頭看那幾個死者家屬代表:「你們什麼意見?」
這幾個人嚇得不輕,完全沒了剛才的不講理,輕聲說:「看你們廠子安排吧。」
侯廠長吩咐幾個工人,用鐵鈎子把缸里的木頭人拽出來,濕淋淋扔在法陣中央。這木頭人做的栩栩如生,像是一個畸形的黑侏儒躺在地上。
我在後面被兩個人押着動彈不得,透過人群縫隙看進去,越看這個木頭人越是眼熟。
我心裏還有個疑問,舍利子怎麼被百家尿淋過?這東西一直掛在我脖子上,睡覺也不摘,真是怪了。到底咋回事呢?
走陰婆婆坐在法陣中央,對眾人說:「我現在要去走陰,你們一個人都不要離開這裏,就這麼保持原位站着,不准亂動。有一個動的,出了岔子,別賴我老婆子沒提醒你們。」
侯廠長讓工人們在外圍,一個看一個,誰也不准亂動。
走陰婆婆盤膝在地,緩緩閉上雙眼,突然腦袋一耷拉,和死了差不多。
月光陰晦,晚上又起了風,雜草隨着風亂擺,所有人都站在原位不敢動,大氣不敢喘,現場的氣氛太壓抑太詭異了。
走陰婆婆一動不動轉眼就過了五分鐘,一點變化也沒有,簡直是度秒如年。
有的人站不住了,又不敢亂動,只能低聲議論。又過了五分鐘,焦躁的情緒在人群中擴散。
有人喊了一聲:「這要等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