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沽站的營救行動失敗,除了因為行動倉促,準備不足外。
沒有及時撤退,而且拒絕執行之前的計劃,也是很大的原因。
「此次營救失敗,你有很大的責任!」在二十四號路18號院內,張奉新對路承周嚴厲地說。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而是接下來怎麼辦?」路承周沉吟着說。
張奉新確實沒有擔當,海沽站的行動失利,他這個站長不負責任,卻讓自己這個副站長負主要責任。
如果說,之前路承周覺得,張奉新的到來,對他是件幸事的話,現在則不會這麼想了。
「海沽站損失慘重,行動組、情報組連失幾員大將,接下來還能怎麼辦?保存實力,等待總部命令吧。」張奉新緩緩地說。
「我倒是覺得,可以趁機除掉金惕明了。」路承周突然說。
正是因為海沽損失慘重,別人才會掉以輕心。
今天回來後,憲兵隊舉行了一場隆重的慶功會。
如果在這個時候,軍統突然出擊,將給日寇以重擊。
「除掉金惕明,是海沽站之最高任務。只是目前來說,並不適合行動。你的任務,是潛伏在日本特務機關,海沽站的事情,不用多操心。」張奉新搖了搖頭。
他對路承周的提議沒有興趣,目前來說,最重要的是保存實力。
況且,沒有總部的命令,他也不會主動請纓。
路承周晚上,給總部發了封電報,詳細匯報這次營救行動失敗的原因。
對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路承周一點也不推脫。
可是,對張奉新的做法,他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路承周甚至向總部建議,調離張奉新。
路承周與總部有自己的密碼,他只需要將電碼寫好,交給曾紫蓮就可以了。
雖然今天晚上的電報很長,曾紫蓮並沒覺得意外。
畢竟,這是海沽站有史以來最大的慘敗。
原來的代理站長、行動組長、情報副組長以及一名資深情報員,還有兩名精幹的行動人員,全部殉難。
原本海沽站就轉移了幾名成員,再加上這次的損失,海沽站的實力,已經損耗大半了。
這些都是路承周的心血,樹德小學訓練班畢業的學員,已經成為海沽站的骨幹。
然而,因為鄭問友自作主張,在大興日雜店刺殺路承周,再加上張奉新優柔寡斷,沒在警務處動手營救,以至於事情最終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金剛橋的營救,成功的幾率原本就是五五開。
可是,路承周準備了備用計劃。
一旦失敗,鄭問友等人,可以全部假意與日本人合作。
到時候,不敢說把日本特務機關弄個天翻地覆,至少除掉金惕明是綽綽有餘。
可是,鄭問友和陳白鹿,竟然都不願意執行這個計劃。
這是一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而鄭問友寧願死,也不願意成為別人眼中的漢奸。
最終,鄭問友倒是遂了願,可沒了性命,還拿什麼跟日本人斗呢?
重慶收到路承周的電報後,毛善炎第一時間送到了戴立的辦公室。
火焰這次的措辭很激烈,對總部的決定,甚至有責怪之意。
他不知道戴立會不會生氣,但這封電報,必須親自送到戴立手上。
「先生,火焰的用詞雖然不當,但他的本意卻是好的。」毛善炎見戴立久久不說話,輕聲說。
「火焰說得沒錯,我們派張奉新去海沽,確實有欠考慮。張奉新對總部確實言聽計從,但淪陷區的機關,很多事情不能等着總部批覆。如果事事請示,還要他們幹什麼?」戴立緩緩地說。
「如果鄭問友不自作主張,也不會派張奉新去海沽。」毛善炎安慰着說。
「海沽站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好好的一個海沽站,這麼一折騰,元氣大傷,這些都是黨國之精英啊。」戴立嘆息着說。
張奉新去海沽前,他曾經叮囑過,要多聽路承周的意見。
然而,張奉新辦事只求穩妥,凡事都要先向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