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午十點多,路承周才接到這個「震驚」的消息,寺田清藏竟然被害了。
路承周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事發地點。
寺田清藏被害的地方,正是進城的必經之路。
路承周抵達的時候,川崎弘已經提前到了現場。
寺田清藏的屍首,依然保持着死亡時的狀態,他的腦袋陷進去一大塊,周圍都是又白又紅的腦漿,可見當時襲擊者的力量很大。
路承周看到川崎弘一臉嚴肅的站在寺田清藏身邊,觀察着寺田清藏的屍體,他在旁邊仔細看着。
雖然路承周很清楚寺田清藏整個被害過程,但此時他只能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儘量分析當時的情況。
川崎弘也看到了路承周,等路承周靠近後,問:「你覺得是誰幹的?」
路承周在周圍看了看,又靠近寺田清藏的腦袋,仔細看着傷口。
路承周當時很快就離開了,寺田清藏的死狀,雖然很恐怖,但此時落在路承周眼中,卻有種特別痛快的感覺。
路承周沉吟一會,才緩緩地說:「從作案手法上看,此人不像抗日者,更像專門攔路打劫者。」
路承周之所以沒有用刀,也沒有用槍,就是不想讓日本人,將此事與抗日組織聯繫起來。
川崎弘微微頜首,他也覺得這個兇手只為劫財,並非抗日者。
剛才他搜了寺田清藏的身,從二步山帶回的情報還在,但身上的錢卻不見了。
而且,寺田清藏是騎着自行車去的二步山,現在自行車也不見了。
川崎弘由此分析,寺田清藏之所以被害,一定是因為錢財。
這讓路承周突然好受多了,如果寺田清藏死於抗日者,他會非常憤怒。
但如果是被人打劫,他就不會這麼偏激。
川崎弘背着手,回頭看了寺田清藏的屍體一眼,轉而走到了汽車旁邊,對跟上來的路承周說:「先回去吧,寺田清藏從二步山帶回了重要情報。」
路承周馬上跟着川崎弘鑽進了汽車,繞了這麼大一圈,不就是為了這件事麼?
上車後,川崎弘遞給路承周一張紙條,這是徐鐵傳過來的情報,海沽抗日大隊將於近期下山,再次襲擊碉堡。
同時,海沽抗日大隊已經派人潛入海沽,準備運送一批糧食上山。
路承周仔細看着紙條上的字,篤定地說:「老師,這是徐鐵的字跡。」
川崎弘之所以讓他提起此事,除了因為徐鐵是他原來的手下外,不也是因為寺田清藏突然死了麼?
徐鐵原本是路承周安排打入二步山的,寺田清藏立功心切,才從路承周手裏搶過了這條線。
川崎弘接過路承周遞來的紙條,微閉着眼睛,靠在沙發上,突然問:「寺田清藏之事,你覺得該如何處理?」
路承周微微一詫,他一直等着川崎弘問起情報的事呢,沒想到對方卻問起了寺田清藏的事情。
路承周想了一會,才沉吟着說:「寺田清藏如果不是死於抗日分子之手,事情就變得簡單了。」
川崎弘緩緩地說:「怎麼個簡單法?」
路承周馬上說:「交給地方警察局就可以了,但是,破案的可能性不高。如果是流竄作案,基本上破案的幾率不大。」
川崎弘又說道:「你對海沽抗日大隊的行動,有什麼看法?」
路承周一愣,原本他準備了好幾套應對方案,但此時不能馬上說出來。
路承周轉過頭,望着窗外,想了很久後,才緩慢地說:「集全體之力,乾淨徹底的消滅二步山上的這支軍統武裝。」
川崎弘搖了搖頭,路承周的說法太過空泛,看似言之鑿鑿,其實什麼都沒說。
川崎弘問:「有具體計劃嗎?」
路承周馬上說:「老師,我想將憲兵隊所有能調動的人,全部調往城東,對二步山周圍進行偵察。我們沒有準確日期,只能廣撒網。」
路承周倒沒想過,要調動所有的人馬,他只需要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二步山就行。
川崎弘覺得,路承周的建議雖好,但要做到,基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