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要不我們先退出去,等顏隊支援趕到,再一起進山?」老魏看着已經沒有信號的手機,上面顯示的時間是晚上零點五十分。
「開車從九江趕到林官村最快也要一個小時,等他們過來再進山,天都亮了。」
陳歌他們已經在山林當中走了近兩個小時,仍看不到任何村莊的影子,遠處只有一座又一座的大山。
「可就我們三個過去能行嗎?」老魏頭疼的是,真要發生衝突,己方恐怕還要分出一個人來照顧白大爺。
「問題不大。」陳歌剛開始也挺擔心白大爺的身體,走了一個小時後,他才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從小在山裏長大,白大爺不僅身體硬朗,還對山林環境非常熟悉。
「你倆嘀咕什麼呢?」白大爺拿着一根樹枝走在前面:「往前是一個岔路口,從山頂上過去會繞很遠的路,大概需要再走兩個小時才能到地方。但如果從山谷中間穿過的話,只需要三十分鐘就能到棺材村了。」
「山谷中間那條路是不是不好走?」陳歌心裏清楚,白大爺既然專門說出來,肯定是有原因的。
「恩。」白大爺神色凝重:「山谷里鬧鬼。」
「鬧鬼沒事,我還以為你要說有狼呢。」陳歌拍了拍自己的背包,白貓很不滿的把自己的頭從拉鎖縫隙拱了出來。
「不是,我一直挺好奇,在你的世界裏狼比鬼還要恐怖嗎?」白大爺拄着樹枝,他完全無法理解陳歌的思維。
「鬼虛無縹緲,而狼卻是真實存在的。」老魏也不信鬼怪那一套。
陳歌翻了個白眼,他也沒有辯解:「我們就從山谷里走吧。」
「你們可要想清楚了,這世上有些東西真的很難說清楚。」白大爺再次詢問兩人的意見。
「大爺,你是不是以前遇到過什麼事啊?」陳歌看出白大爺神色不自然,很不願意進入山谷當中:「這條路你這麼熟,以前肯定走過不止一次,咱們現在都是為了救孩子,希望你不要去故意隱瞞什麼東西。」
「我從來沒有隱瞞,只是怕說出來你們不相信。」白大爺頭一次講起了他年輕時候的事:「我父親略懂醫術病理,上世紀四、五十年代天花麻疹肆虐的時候,他幾乎跑遍了附近的山村,棺材村也是在那時被他發現的。」
「這村子與世隔絕,識字的人沒有幾個,生了病全靠自己的土方法硬挺,我父親過去的時候村子裏的疫情已經很嚴重了。」
「為了給那個村子裏的人治病,我父親去過好幾次。」
「我那會年輕,父親想讓我也學醫,以後好靠這個吃飯,有的時候出診就會帶上我。」
「前幾次從山谷中間走的時候也沒出事,就有一次父親好像跟棺材村一個人爭吵起來,起因我也不清楚。」
「平時我們都是下午兩三點離開,但那天我們從棺材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當時村子外面的天還是亮着的,我和父親沒多想就進入山谷。」
「走到一半,我父親突然在身後催促我,讓我走快點。」
「我尋思早點回家還能吃上熱乎的飯,就加快腳步往前走。」
「可走了一會,又聽見父親在身後催我,讓我再走快點。」
「我這時候察覺不對,剛扭過頭準備往後看,眼睛就被父親的手捂住了。」
「他還是催我走快點,我順着他指縫偷偷朝後面瞄了一眼。」
「結果正好看到父親後背上趴了一個人!」
「我父親臉色很差,護在我身後,不斷催着我趕緊往前走,走快點。」
「可能是我父親平時行醫好事做的多,他背後爬的那東西最後也沒有動他。」
「不過那天我記得特清楚,進山谷的時候天還是亮的,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回到家,我父親大病了一場,以後都再也沒有去過棺材村。」
「我至今都不知道他那天在棺材村里為什麼會和病人爭吵,也不知道那天趴在他後背上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白大爺講起這段經歷,心裏有些難受。
陳歌也有點理解,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