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不嚇人的鬼屋我還是第一次見。」
「道具太假,逛了一圈,不僅不害怕,甚至有點想笑。」
「唯物主義者無所畏懼!」
「早就給你們說沒意思,還不如在宿舍里打遊戲,我的鯤已經八十級了。」
九江市西郊恐怖屋門口,幾個學生騎着共享單車,毫無留戀的離開。
看到這一幕,拿着鬼屋宣傳單的陳歌,頗有些無奈。
嚇人是一門技術活,可現代人經歷各種驚悚片洗禮,心理素質極強,進鬼屋就跟在自己家後院一樣。
「老闆!」
身後傳來一個清亮的女聲,陳歌扭頭看去,只見一個穿着護士服,身材嬌小、上圍傲人的「殭屍」,怒氣沖沖,從鬼屋裏跑出。
「怎麼了,小婉。」女孩叫做徐婉,是鬼屋裏的臨時演員之一。
「剛才那幾個小混球,想占我便宜!」她虎牙緊咬,攥着秀拳。
原來是來告狀的……
「太過分了,他們竟然連殭屍都不放過。」作為老闆,陳歌自然會幫小婉說話:「我去找樂園管理員反應一下情況,調一下監控。」
「不用那麼麻煩,我在察覺對方有這個企圖的時候,先發制人,揍了他一頓。」徐婉抖了一下護士服邊角的血跡:「這不是化的妝哦。」
「額,沒毛病,女孩子就應該學會保護自己。」陳歌擦着額頭冷汗,看了一眼夕陽:「那今天就到這吧,估計也沒什麼遊客了,通知其他人,提前下班。」
他說完後,面前畫着殭屍妝的女孩卻沒有挪動腳步。
「還有事嗎?」
「老闆……」徐婉欲言又止,慢吞吞從口袋裏泛出一封信來:「這是陶明和小魏的辭職信,你待他們不錯,他們不好意思當面給你說,所以就托我轉交給你。」
「他們要走?」陳歌愣了一下,收下信封:「人各有志,你也早點下班吧。」
「恩恩,我去卸妝。」
目送這個呆萌可愛的小「殭屍」離開,陳歌默默的點了一根煙。
半年前,他的父母離奇失蹤,只留下了這座恐怖屋。
為了不斷念想,陳歌辭了工作,全心全力去經營鬼屋,想要做到更好。
可惜時代變化太快,鬼屋這一行競爭壓力大,本身又比較冷門,還存在許多局限性。
同樣的恐怖場景,看過一遍後,再看就會變得無聊,而不斷翻新又需要大量資金。
從幾個星期前開始,鬼屋經營就已經入不敷出,一天的門票錢連水電費的零頭都不夠。
「不知道我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掐滅了煙,陳歌正要回鬼屋,一個穿着新世紀樂園工作服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看到他,陳歌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趕緊加快腳步。
「裝做看不見嗎?」中年人一把抓住陳歌的肩膀:「今天我們把事情說清楚,你水電費和場館租金都已經欠了兩個月了。上面一直催,弄得我現在壓力很大啊!」
「徐叔,不是我不給,最近資金確實有點困難,你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
「上個月你也是這麼說的。」
「我向你保證,這絕對是最後一個月!」陳歌拍着胸脯,一臉真誠。
「鬼屋這行現在不景氣,吸引不來遊客,要我說你也不要再堅持下去了。」被叫做徐叔的中年人看着陳歌手裏的信封,手上力道慢慢減少:「你這麼年輕,干點什麼不好,何必活的那麼累呢?」
「徐叔,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這恐怖屋對我來說意義不同,算是我父母留給我的一個念想。」陳歌聲音低沉,似乎不想讓更多的人聽到。
陳歌父母的事情,中年人作為樂園管理員一清二楚,他沒有回話,過了幾秒鐘,輕嘆一口氣,軟下心來:「我多少能理解你的想法,行吧,我儘量再幫你拖幾個星期。」
「謝徐叔!」
「別謝我,你還是用點心,把鬼屋的門票多賣出去一些。」
送走樂園管理員,陳歌直接回到了鬼屋裏,開始重複每天的工作,檢查器材損耗,維護道具,打掃衛生。
「修理間裏的人造血漿快用完了,得再購買一批;這條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