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家毫無疑問會成為鬼校新的推門人?你們對他還挺有信心。」
所站位置不同,解決問題的方式自然也不同。
林思思他們眼中,畫家就是唯一的希望,是距離紅衣之上最近的人,但陳歌不這麼認為。
不管是畫家,還是常雯雨,他們都太偏激了。
迄今為止還沒有人知道門存在的真正意義,就連推門人自己都說不清楚,在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有必要強行去改變門後的世界。
存在既有道理,陳歌的想法要更加單純一些。
「讓開吧,學生們是無辜的,你們沒有權利讓他們付出自己的一切。」陳歌站在所有鬼校學生最前面:「是鬼校的那扇門將他們引入了門後,不是他們主動推開的門,有求於人的是鬼校那扇門,不是這些孩子們。」
陳歌的每句話都能引起那些孩子的共鳴:「我們沒有人想要和畫家對抗,只是想要活着而已。」
跟隨在陳歌身後的學生們在看到林思思和蒙眼人時,心裏都開始產生不安,被學校意志裹脅已經成為常態,而畫家和畫家的手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鬼校意志的代表。
跟他們作對,就預示着被鬼校意志放棄,在危機四伏的門後世界裏,失去鬼校意志庇護幾乎等同於死亡。
他們之前沒得選擇,所以就算有時候鬼校意志違背了自己的想法,他們也只能順從。
但是在這一天,陳歌來了。
他身邊聚集着數位紅衣,危難之中救助被困的學生,敢和畫家的手下叫板,不畏懼代表管理者的老師,做的每件事都是真正在為學生考慮。
這樣的人為什麼不追隨?
這樣的人又有什麼理由拒絕他?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畫家的手下堵住了生路,他們的舉動徹底引爆了學生們擠壓在心底的怨氣。
要知道,鬼校學生里並非所有意志都是鬼怪,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被「門」誘拐的執念,他們的魂被勾進了門內,身體還在醫院裏躺着,像植物人那樣。
在陳歌進入鬼校之前去尋找常孤的時候,曾見過很多學生家長在圍堵常孤,那些家長的孩子們就是執念被引到了門後的學生。
放走少部分執念對鬼校不會產生任何影響,可要是把所有學生的執念全部放走,鬼校的基石就被動搖。
畫家和鬼校意志都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他們才必須要攔住陳歌的路。
「陳歌,我真的不想和你動手,你贏不了的。」林思思緩緩低頭,仿佛是不經意的說出了一句話:「你不知道畫家的可怕……」
「林!」不等林思思說完,蒙眼人就厲聲呵斥,他扭過頭,扯掉了蒙眼的黑布:「不要忘記是誰將你從深水之中撈出,又是誰用畫幫你保留了僅剩的美好記憶。」
聽到蒙眼人的話,林思思神色慢慢變得冰冷,他似乎是將自己的情感給封印了。
「陳歌,我和林都不討厭你,畫家也非常看重你,甚至想要你加入我們,我們不應該相互廝殺,帶領所有學生回教學樓吧,畫家回原諒你所做的那些錯事。」
「原諒我?」陳歌向後退了幾步,就在蒙眼人和林思思都以為他要讓步的時候,陳歌又開口說道:「可我並不認為自己做過什麼錯事,所以他的原諒我不需要,該認真反省一下的是你們才對。」
跟隨陳歌的學生太多了,不斷有人被血霧中的怪物拖走,再也沒有回來。
風暴中心的病號服,很擔心陳歌被畫家的手下說服,他驅使大量鬼怪圍攻跟隨陳歌的學生。
每拖一秒,就有大量學生消失。
「你會後悔的。」蒙眼男人丟掉了手中的黑布,他一直緊閉的眼睛慢慢睜開,左眼當中是一片血海,右眼裏只能看見人和鬼怪,看不見任何景物,似乎他的眼中除了血液,活人和執念外,再無其他東西。
「我已經看到了你死時的樣子。」
畫家和操控血霧的男人在如何處理陳歌這個問題上,達成了一致。
血霧中的怪物和蒙眼男人同時對陳歌的隊伍下手,區別僅僅在於,蒙眼男與林思思只對紅衣下手,血霧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