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悔是個意志堅強的人,童年不幸的遭遇讓他變的冷漠、自私,很多跟他共事過的朋友都說他身上缺少人情味。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在看到鬼校邊緣的操場時,眼中竟然飄起了水霧。
在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內,白不悔至少經歷了數十個怪談的洗禮。
滿是低語和哭泣聲的校醫院,空無一人卻不斷發出聲響的音樂室,走着走着會多出一級台階的樓道,眨眼流淚的雕塑,散發着肉香的食堂,躲藏在廁所隔間下方的人臉,以及緊追不捨的腳步聲……
太多了,根本數不過來。
別的鬼屋都是佈置驚嚇點,這個鬼屋一個怪談里就包含了數個驚嚇點,最恐怖的一旦觸發某個怪談,怪談中的鬼怪會一直追着你,仿佛不死不休一般。
白不悔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身後到底跟着多少東西,他大腦早就停止了思考,完全靠毅力支撐。
「許願井!」
作為虛擬未來樂園的鬼屋設計師,他不想認輸。
他寧願自己找到通道出去,也不願接受別人的羞辱,讓對方給送出去。
「我就要到了!」
拼盡全部的力氣,白不悔衝過操場,他腦海里甚至出現了肖申克救贖里的經典場景。
自由就在前面,這一刻,我就是自己的英雄。
他從來沒有跑的這麼快過,橫穿操場,趴在水井旁邊。
這是一口傾斜的枯井,井邊貼心的捆綁着一條安全繩,繩子末端繫着一個水桶。
白不悔朝井裏看去,井底隱約能看到淡淡的紅光。
「應該……是這裏。」
雙手合十,白不悔虔誠的許下了願望:「我想要離開這個鬼屋。」
說完後他拿出一枚硬幣扔入井中,不一會就聽到了聲響,這口井沒有想像中那麼深。
「拼了!」
是生是死在此一搏,白不悔抓着安全繩,一點點進入枯井當中。
……
「白不悔怎麼還不接電話?這小子想要幹什麼?」劉扛的聲音從桌子底下傳出。
「他們會不會已經逃出去了?我從見他第一面開始,就覺得他不怎麼可靠,說話陰陽怪氣的,對誰都愛搭不理。」攝影師猛男的聲音從另外一張桌子下面傳了出來。
「我是為了幫他們虛擬未來樂園才特意跑過來砸場,這孫子要是敢拋下我自己逃走,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他。」劉扛很是生氣:「不過你也好不到哪去,偷偷跟我助理聯繫上了也不告訴我,作為攝像師,你還把攝像機給扔了。」
「我那也是迫不得已啊!」
「嘎吱……」
木門被推動,聽到聲響,劉扛和猛男同時閉上了嘴。
「扛哥,出來吧,那個無頭女鬼沒有追過來。」阿力從門外跑來:「咱們抓緊時間去圖書館吧。」
「所有人電話忽然都打不通了,真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劉扛拿出手機,直接群發了一條信息:「逃出去的密道在圖書館二層鏡子後面,收到短訊的人立刻過來!」
「我也算仁至義盡,他們不願意過來,那就跟我沒關係了。」劉扛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從桌子底下爬出:「不等他們了,咱們先過去。」
三個人擠在一起,剛推開門,猛男就叫了一聲。
「咋了?」
「那個人偶又跟過來了!」
猛男指着門外,走廊拐角處站着一個小孩人偶,他腦袋立在肩膀上,黑溜溜的眼睛死死盯着劉扛他們。
「我總感覺他在看我,他的眼神好像能夠跟着我們移動一樣。」
「藍冬都失蹤了,這鬼娃娃怎麼還陰魂不散?」猛男吸着涼氣。
「別管他了,先去圖書館!」阿力並不是太害怕鬼娃娃,鬼娃娃再恐怖,至少所有人都能看見。
而在他的視線里,總是會莫名其妙出現一個體型乾瘦的男學生,這個鬼影好像只有他一個人能夠看到。
隨着鬼娃娃一起出現的,還有狗叫聲,以及若有若無的哭聲。
鬼屋裏的演員似乎並沒有固定的場景,他們都可以自由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