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雖然不知道走廊里有什麼,但他很清楚絕對不能被拽進那個房間裏。
手臂被抓住,雙眼看不見,陳歌只能憑藉着感覺朝着走廊所在的位置猛踹一腳。
似乎是踢到了什麼東西,小腿生疼,不過這痛感也讓陳歌更加的清醒。
「白虎!咬他!」
陳歌現在唯一能相信的就是白貓,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趴在肩膀上的白貓卻一動不動,他能感覺到脖子上的重量沒有絲毫減輕。
身體被拖動,雙方在樓道口爭執了將近半分鐘,陳歌突然聽見走廊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不想活了?!我是在救你啊!樓道里有鬼!」
隨着這個聲音出現,拉扯陳歌手臂的力量再次增加。
現在一個選擇題擺在了陳歌面前,是跟隨這個男人的聲音進入走廊,還是繼續朝樓頂走。
陳歌幾乎是在零點幾秒就做出了選擇,他朝着走廊那邊喊道:「逼死他們的是人,我為什麼要害怕鬼?如果你真的想要救我,那就放手!」
關鍵時刻,陳歌很堅定的要留在樓梯上,他寧願跟已經確定身份的鬼在一起,也絕對不會跟陌生的「人」離開。
手臂上的那股力量越來越小,最後關門聲響起,那個想要把陳歌拖拽進自己房間的男人似乎離開了。
「那麼着急,是在尋找替死鬼嗎?上一個把我當的替死鬼的傢伙,現在還在畫裏。」陳歌緩緩站起身:「關門聲距離我很近,對方的房間就在樓梯口附近,等我明天帶上其他員工再登門拜訪。」
手臂緩緩揮動,撫摸着台階和牆壁,陳歌先確定了自己的位置。
「剛才謝謝你了。」陳歌衝着樓梯欄杆那邊說道,他的手沒有再被人牽着,所以他也不確定男孩還在不在。
「大寶?」
沒有任何回應,陳歌又在原地等了一會,才繼續朝樓上走去。
「情況要比我預測的還要糟糕,本以為這棟大樓里最多只有兩、三個厲鬼和一些不願意消散的執念,現在來看是我太樂觀了。」
執念很難對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所以剛才抓着陳歌手臂的男人和小男孩都不是簡單的執念,而是厲鬼。
這才走到十一層,就已經遇到了兩個厲鬼,後面的路肯定更加難走。
挪動腳步,陳歌來到十一層和十二層中間的時候,忽然感覺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濕漉漉的。
「水漬?大樓頂層沒有一家亮燈,大晚上的樓道里怎麼可能有水漬?管道破了?」
陳歌可以肯定現在自己鞋子下面踩得不是血污,血液凝固速度很快,自己鬼屋的那些人造血漿裏面全都添加了稀釋劑。
「這應該是水……」
他心裏剛浮現出這個念頭,臉頰上忽然感到了一絲涼意,似乎有水滴落在了他的臉上。
不等他伸手觸摸自己的臉,腳踝那裏又突然感到了一陣冰涼,就好像有條蛇剛才擦着他的腿爬了過去。
「到底怎麼回事?」
空氣變得潮濕,能夠聞到一股淡淡的腥味,陳歌正在思索的時候,前面的台階上忽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好冷啊……」
這聲音很輕,還在打顫。
前面有人?
陳歌放慢了速度,大腦飛速運轉。
周圍水汽瀰漫,對方覺得冷,是不是因為她的死亡和水有關?又或者她的屍體被藏在了冰櫃裏?
陳歌想了很多,實際上也就幾秒鐘時間,他繼續向前,在快要經過那個聲音傳來的位置時,他忽然感到雙腿發涼,那股寒意在朝他後頸蔓延,就仿佛有東西慢慢爬到了他的背上。
「好冷、好冷……」
那個顫抖聲音這次是在陳歌的身後響起,對方似乎就跟在他後面,和他錯了一個台階。
閉着眼站在漆黑的樓道里,什麼都看不見,但是卻能感覺到自己身後站着一個人。
他每走一步,身後的人也跟着走一步,那種陰寒的感覺一直沒有消散,反而越來越強烈。
陳歌沒有輕舉妄動,他緩緩抬起雙手,伸向外衣的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