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走廊中間扔着很多被褥,下面鼓鼓囊囊好像藏着什麼東西。
陳歌用鐵錘隨便掀開了一個,散發霉味的被子下面是一個用床單、枕頭紮成的假人。
做工粗糙,勉強能看出一個人的形狀。
比較恐怖的是,枕頭上用彩筆畫出了一張人臉,眼睛、鼻子、裂開的嘴巴,明明就像是小孩塗鴉一樣,但是卻讓陳歌感覺毛骨悚然。
「不應該啊。」
陳歌強忍着一錘頭砸扁它們的衝動,思索起來。
「恐怖屋裏的那二十四個人偶無論從哪方面,都要比這些枕頭床單做的假人嚇人,我面對那些人偶的時候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可站在這些假人旁邊,心裏卻總是覺得不安。」
他翻動假人,枕頭背面,寫着一個陌生的人名——李春燕。
「怎麼還有名字?」這些假人就像是小孩子在玩過家家遊戲一樣,孩子們有時候會用假人、布偶來充當爸爸媽媽,或者用它們來指代現實中的某一個人。
隨手往假人臉上撒了把鹽,陳歌觀察了兩三分鐘,假人沒有出現任何變化,接着他走出幾步遠,又掀開了一床被褥,下面同樣趴着一個枕頭床單紮成的假人。
「張啟思?」假人背後同樣寫着一個名字。
陳歌看向堆滿走廊的破舊被褥,後背感到一絲涼意:「是不是每個假人背後都有一個名字?這些假人其實是在指代活人?」
走廊上一個個隆起的被褥,看着如同一個個墳包,陳歌握着碎顱錘的手都出了汗,他覺得完成這次試煉任務後,自己的膽子會變得比以前更大。
剛走出十幾米遠,兩袋鹽就已經撒完了。
事實證明,鹽對髒東西的效果並不是太好,走廊中那種不舒服的氣息非但沒有減弱,反而越來越強烈了。
「最後一袋鹽還是省着點用吧,不能再浪費了。」陳歌每走出幾步遠,就會回頭看一看,他很擔心自己遇到恐怖片裏的經典場景,走了一路,後面搖搖晃晃跟着一排假人。
全身肌肉繃緊,陳歌已經下定了決心,就算身後有假人站起來,他也會第一時間衝過去,將其錘個稀巴爛,再用殺豬刀補上一刀。
「不用慌,我現在還有很多底牌沒有動用。」陳歌也不知道是在向直播間裏的水友介紹,還是在安慰自己,總之隨着他不斷深入第三病棟,直播間的人氣也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攀升。反觀秦廣那裏已經陷入瓶頸,人氣在不斷減弱,現在全靠神豪打賞在撐場子。
第三病棟的病房和其他兩個病棟不同,所有病房全都是單間。比較詭異的是,病房裏連個床位都沒有,似乎從來沒有住過人。
「我聽高醫生說,第三病棟只有十個病房,留有記錄的病人也只有九個而已,那這些多出來的空房間是用來做什麼的?」
所有病房都沒有編號,統一的門板,刷着統一的白色油漆,但似乎從來都沒有開放過,應該不是用來安置病人的。
「第一病棟人滿為患,很多床位甚至安排在過道上,這第三病棟竟然空空蕩蕩,寧願空着也不給病人住,其中有什麼深層原因嗎?」
陳歌走的非常小心,當他走到四樓走廊正中間的時候,空氣中的臭味突然加重了。
耳邊除了冷風外,還多出了另外一種聲音。
很難形容,就像是有無數人在用力呼吸,想要從噩夢中醒過來一樣。
手電照射四周,陳歌心裏的不安愈發強烈,他後背緊緊貼着牆壁,取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午夜十二點整!」
在陳歌看手機的時候,第三病棟樓下的某個房間裏,傳出了門被推開的聲音。
那種感覺非常奇特,聲音明明是從樓下傳出的,但是卻好像響在耳邊。
「恐怖屋鏡子裏的那扇血門,每到午夜凌晨會打開一分鐘的時間,這第三病棟里的門難道和我鬼屋裏的門一樣?」
門會在午夜出現,但是卻不會主動打開,當推門聲響起,那預示着門後有東西跑了出來。
「王海明刻下的那一段字里說,他是在衛生間完成了最後的儀式,康復中心裏似乎也只有衛生間裏有比較大的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