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死後,他的辦公室按照原狀保存了下來?」
門外的人心中滿是疑惑,除了陳歌,包括兩位醫生在內,沒有人敢進入屋內。
此時陳歌的狀態非常差,他腦袋中跟臭味有關的記憶開始不受控制,一塊塊記憶碎片在腦海中炸出一幅幅畫面。
「喂!別一個人呆在裏面!」二號病人擔心陳歌的安全,慢慢靠近院長辦公室,可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身體卻無論如何都不願意進入其中,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似乎進入屋內自己必死無疑。
恍惚間陳歌聽到了二號病人的聲音,但他的神經已經被劇烈的疼痛淹沒。
他漸漸開始無法控制身體,在臭味和疼痛的雙重折磨下,他一頭栽向院長的辦公桌。
雙手撐住了桌面,陳歌那張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差點碰到桌上的玻璃罐。
「這是誰的心臟?」
劇烈喘息,胸口起伏,隨着陳歌痛苦加深,那顆被無數黑色細線纏繞的心臟竟然開始在玻璃罐中跳動起來。
它就仿佛陳歌自己的心臟一樣,每一次跳動都牽扯着陳歌的神經。
「難道罐子裏裝的這顆心是我的?」
陳歌感覺自己的心臟和罐子裏的心臟,跳動頻率相同。
他盯着那罐子,靈魂仿佛要被吸入玻璃罐中,無法形容的痛苦和絕望不斷湧入身體。
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得模糊,房間裏無數的死字在眼前放大,它們好像全部活了過來一樣。
陳歌想要揮動雙手反抗,可他的身體和精神都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連動一下都很困難。
「被困在滿是死字的房間裏,為什麼這一幕我會如此的熟悉?」陳歌記憶深處閃過一副畫面,一個胸口刻着陳歌兩個字的泥塑,被人塞進了一個內壁刻滿了死字的神龕。
陳歌現在經歷的事情,就和那個刻着自己名字的泥塑一樣,只不過他沒有被關進神龕當中,而是被困在了刻滿死字的院長辦公室里。
「有人在詛咒我!」
零星閃過的記憶讓陳歌意識到自己以前曾被人詛咒過,只不過由於種種原因對方並沒有成功,現在自己又一次觸碰到了詛咒,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這些常人根本接觸不到的東西如此熟悉。
雙手緩緩移動,陳歌牙齒咬出了血,他硬是抱住了桌上的玻璃罐。
他原本是想要將那玻璃罐摔碎,看能不能破解詛咒,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在他雙手觸碰到玻璃罐的時候,粘黏在心臟上的黑色絲線從那顆心上鑽出,開始瘋狂撞擊玻璃罐,似乎是想要擊穿罐子,進入陳歌的身體當中。
玻璃罐上出現裂痕,屋子裏的臭味愈發濃郁,陳歌現在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他用儘自己最後的力量把玻璃罐推到了桌邊。
黑色絲線擊打着玻璃,裂痕不斷擴散,在整個罐子要被擊碎的時候,那顆心臟里浮現出了一條條深紅色的血絲。
這些血絲相互纏繞,在心底編織出了一張孩子的臉。
它尖聲驚叫,那些黑色絲線似乎是為了防止小孩從心底跑出,立刻收攏回心臟當中。
陳歌目睹了整個過程,不管是黑色絲線,還是心底浮現的小孩臉,這些都和高醫生描述的現實世界不同。
他略有些茫然的看着心臟上那孩子的臉,隱約覺得那孩子和自己小時候很像。
「這顆封存在玻璃罐里的心,是那個小孩的嗎?」
腦海中的疼痛減輕了很多,陳歌癱倒在桌子旁邊,大口大口喘着氣。
院長辦公室已經恢復正常,連空氣中飄散的臭味都淡了一些。
「你沒事吧?」孫醫生直到這時候才進入辦公室當中,他蹲在陳歌身邊,背對辦公室的門。
「你看我像是沒事嗎?」陳歌一開口說話,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孫醫生默默的注視着陳歌,他指着陳歌的手指,突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病人住院之前,隨身物品都寄存在第五病區,在你的柜子裏放着一枚婚戒。」
「婚戒?可我沒有結婚……」
「是啊,你沒有結婚,為什麼會擁有一枚婚戒?」孫醫生滿是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