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手機從指尖滑落,摔在了地上,依稀還能聽見話筒那邊傳來的聲音。
「友亮的電話打不通,你們在裏面遇到什麼了?」
「小朱?能聽見我聲音嗎?」
「朱佳寧?你沒事吧?說話啊!」
朱佳寧當然聽到了他的聲音,只是這個時候他已經說不出話了。
眼白上翻,朱佳寧哐當一下撞在隔板上,身體輕微抽搐,怎麼站都站不起來。
「早就警告過你們不要在鬼屋裏拍照、錄像,可你就是不聽。」陳歌取下面具,塞進口袋,他看着癱在地上的朱佳寧,覺得免責協議真是一項很偉大的發明。
他的嚇人方式和其他鬼屋不太一樣,正常的鬼屋都是演員扮鬼,躲在遊客視角盲區,突然怪叫着出現嚇唬別人。
而陳歌嚇人的方法就很特別了,他將氣氛烘托到極致,然後等待遊客自己主動去尋找驚嚇點,整個驚嚇過程無聲無息,防不勝防。
在有心理預期的情況下還被嚇到,那就會像朱佳寧現在這樣,無法把恐懼釋放出來,猶如喉嚨里卡着一大塊冰,喘不上氣,冷的徹骨。
陳歌從第三個隔間走出,把地上手機關掉裝進朱佳寧口袋裏,然後將他拖出廁所,扔在走廊上。
「怎麼還在抽搐?有呼吸,應該沒事。」陳歌掐了掐朱佳寧的人中,看他的眼眸恢復正常後才停止:「能聽見我說話不?跟你一起進來那個人跑哪去了?」
半天沒有回應,陳歌只好把他先放在這裏:「別亂跑,小心遇見真的鬼。」
他怕一會再把另一個人給嚇出問題,便將碎顱醫生外套脫下,拿在手中。
「這人是從女生宿舍跑出來的,他同伴應該也在那個方向。」陳歌朝着分叉路口一邊跑去,可是找遍了所有寢室都沒有看到費友亮。
「去哪了?」他停在筆仙那個房間裏,透明膠帶包好的筆再次崩裂,掉在了地上。
「房間裏沒有打鬥過的痕跡,那個戴眼鏡的傢伙能跑到什麼地方去?」陳歌從女生宿舍出來,站在岔路口中央:「難道是去那邊了?」
岔路口另一邊是深井和學校辦公室所在,地面凹凸不平,路過幾個辦公室隔間,陳歌總算是找到了費友亮。
這哥們的情況還不如朱佳寧,嘴角沾着白沫,眼鏡片都碎了,更詭異的是他倒下的地方距離走廊盡頭的深井很近,一隻手還搭在井邊,似乎是快要被拖進井裏一樣。
「這傢伙遭遇了什麼?看樣子他不只是招惹了筆仙啊!」鬼屋裏沒有安裝監控,陳歌也不清楚在費友亮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看着他悽慘的模樣,陳歌十分人道的幫他做了心肺按壓。
「此人的症狀和鶴山當時差不多,先弄出去再說。」
費了好大勁,陳歌才將這兩個人拖到了出口。
掀開木板,他剛把兩個人拖到鬼屋一層,就聽見鬼屋外面有人在爭吵,似乎是秦廣工作室的人準備強行衝進來。
「真是事多。」陳歌一手一個,拖着兩個參觀者走出鬼屋。
陽光照在身上,陳歌把費友亮和朱佳寧往秦廣工作室剩下幾個人面前一扔,掃了他們一眼:「吵什麼呢?」
兩個大活人活蹦亂跳的進去,半死不活的出來,還有一個嘴角沾着白沫,這是被嚇吐了嗎?
圍觀的遊客齊齊往後退了一步,騰出一塊空地。
「小朱!友亮!」秦廣工作室的人跑過來將兩個年輕人扶起。
朱佳寧還好說,已經緩過來神,就是腿還有點發軟。
情況嚴重的是費友亮,說他昏迷吧,他眼睛還能睜開,說他清醒吧,叫他名字也不答應,表情呆滯,嘴角還殘留着白沫。
「你把他倆怎麼了!」矮個中年人一臉憤怒的質問陳歌。
「你問我,我問誰?」陳歌確實不清楚,他進去的時候,兩個人已經被嚇的分不清楚東南西北了。
「我們中間通了電話,小朱說你的員工踩在了友亮肩膀上!你們竟然敢在鬼屋裏襲擊遊客,還有沒有職業操守!」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的員工襲擊他了?」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