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注意他背上的神龕。」
在虛擬未來樂園裏見過的神龕又一次出現,陳歌嚴重懷疑東郊可能還隱藏着更多的神龕。
「紅衣之上是凶神,立神龕也可以理解,可為什麼每個神龕里都會放一個泥塑?」
那泥塑應該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做工非常粗糙,就像是小孩隨便捏的,勉強能看出一個人形。
「神龕,泥塑,佈置這些的到底是誰?他們似乎對小孩情有獨鍾,難道世界上真有專門吃小孩的鬼?」
在陳歌思考的時候,跪伏在地的男人發現了他。
刻名字的手停了下來,男人緩緩扭動頭顱,露出了一張沒有五官的臉。
就像是一張白紙,除了蒼白,一無所有。
雨夜孤樓,在刻滿人名的房間裏,趴着一個背負神龕的無臉怪物,如果不是許音就站在身邊,陳歌或許在男人抬頭的瞬間就走了。
空白的臉,看不到表情,無法猜測對方的內心,更無法預判對方的行為。
那怪物沒有耳朵,陳歌不知道自己說的話他能不能聽到。
那怪物也沒有嘴巴,連最基本的交流都做不到。
短暫停頓過後,跪伏在地上的怪物突然雙手撐地,四肢爬動朝陳歌這邊衝來。
「許音!」
其實不用陳歌開口,許音已經擋在了陳歌身前,他上半身前傾,手背上浮現出黑紅色血管,單手按住了怪物的頭顱。
指尖如同刀鋒般刺入怪物的臉,皮膚被割破,但是卻沒有血流出。
一條條黑色的絲線從怪物臉部的傷口爬出,纏向許音蒼白的手。
「詛咒?」
每一條細線上都刻着哀嚎的人臉,跟陳歌當初在荔灣鎮和影子交手時看到的一模一樣。
「白淨如紙的臉頰下面藏着這麼惡毒的詛咒,果然最邪惡的靈魂,往往隱藏在最純淨的外表下。」
許音並不是很擅長對付詛咒,不過陳歌這裏有針對詛咒的紅衣,他從背包里取出紅色高跟鞋,輕輕放在地上:「你似乎以詛咒為食,嘗嘗吧,看這個傢伙合不合你的口味。」
留下無頭女鬼在身邊,陳歌沒給對方掙扎的機會,同時放出許音、紅色高跟鞋和惡臭。
三位紅衣一起出手,無臉怪物瞬間被壓制,無數鮮紅的血絲像蛛網,又像是鋒刃,將無臉怪物壓在地上,他只要稍一亂動,身體就會四分五裂。
不過怪物並非就此服軟,他似乎沒有自我意識,也感覺不到疼痛和悲傷,身體上傷口不斷增多,但他依舊敢對三位紅衣出手。
「這傢伙不是紅衣,卻意外的難纏,他好像被灌輸了什麼指令,必須要守護神龕。」陳歌跟鬼怪打交道的次數多了,一眼就看出了問題:「先別管他,把神龕取下來,注意不要破壞裏面的泥塑。」
當攻擊對象從怪物變為神龕時,屋子裏突然開始出現異常,房屋裏那些刻在建築當中的名字全部開始往外滲血,短短几秒鐘的時間,整個二樓的牆壁和地面就被染紅。
空氣那股臭味變得更加濃烈,被壓制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怪物劇烈掙紮起來。
他主動去觸碰紅衣留下的血絲,在身體上割出一道道猙獰的傷口。
無數黑色絲線從傷口中湧出,匯聚在一起,如同巨獸的舌頭,想要將神龕包裹住。
有四位紅衣在,陳歌本以為穩操勝券,但隨着時間推移,情況變得有些複雜了。
數量恐怖的詛咒絲線全部圍向紅色高跟鞋,那個怪物身上的傷口越多,從他身體裏冒出來的詛咒就越可怕。
渾身纏滿繃帶的紅色高跟鞋成為了怪物的主要攻擊目標,如果僅僅只是這樣,陳歌也不會在意。
整個二樓的詛咒全部加起來只能阻攔紅色高跟鞋,許音、惡臭和無頭女鬼三位紅衣都沒有成為詛咒攻擊的對象,還有三位紅衣在,對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翻盤。
紅衣和厲鬼之間的差距,不是數量能夠攤平的,就算是能夠同時操控眾多厲鬼的閆大年,也只能號稱是紅衣之下最強厲鬼。
可是很快,陳歌察覺出不對。
圍攻無臉怪物的惡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