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雖然將陳歌推下了樓梯,但他也透漏給了陳歌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
在門後世界那些人看來,陳歌是個一直閉着眼睛的怪人。
「我可能並不是看不見,只是沒有睜開眼睛而已。」
背靠牆壁,陳歌伸手摸着自己的眼睛,他可以很確定自己雙眼是睜開的。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陳歌眼前沒有任何東西遮擋,他用指甲挖進眼角的肉中,慢慢滑動,眼前依舊是一片漆黑,他連自己滲進眼皮里的血都看不到。
「一片漆黑,這個世界裏似乎只有這一種顏色。」
樓道里重新恢復平靜,那群小孩已經跑遠。
「也許在旁人看來,應瞳一直都是以閉着眼睛的樣子出現,所以在他的門後世界裏所有盲人都是閉着眼睛的形象?」
「會不會有這樣一種情況,應瞳雖然一隻閉着眼睛,但他並沒有完全失明,他知道自己哥哥在幹什麼,為了活命所以才裝做什麼都看不見。」
「他的世界可以有色彩,但是卻不能睜開眼睛?」
「如果現實里應臣真的殺過人,那應臣一旦知道自己弟弟沒瞎,肯定會製造一個『意外』殺了應瞳!」
「那個變態什麼樣的事情都能做的出來,我不能用好人的準則去分析壞人的邏輯,對於應臣來說,親兄弟可以並不代表親人,也可以代表某種取樂的工具。」
陳歌回想起了一件事,他曾在現實里打開過應臣家的冰箱,發現冰箱下面塞滿了切碎的肉。
骨頭被剔除,肉也被處理過,所以光從那些肉的外表根本看不出那些是什麼肉。
「那些肉若是動物的肉還好說,就怕不是動物的肉。」陳歌見過很多變態殺人狂,他心目中變態殺人狂也分為不同的等級,能夠剔骨、處理、偽裝非動物的肉,並且將其冷藏在自家冰箱下面,這可不僅僅是一般變態會做的事情。
「跟我喝酒的時候,應臣表現和普通人完全一樣,甚至要比大多數人更擅長社交,如果我的一切推測都是真的,那這個傢伙可就太可怕了。」
「應臣在所有活人面前都戴着假面,他只有在自己弟弟應瞳面前才會卸下偽裝,而那個孩子從很小開始就見到了如此可怕的場景,估計就算沒有冥胎,應瞳以後也有可能成為推門人。」
門後世界的恐怖和扭曲程度,與推門人現實里經受的絕望成正比。
陳歌現在雖然通過觸覺和嗅覺沒有發現這個世界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或許他一睜開眼睛,就會看到這個世界真正恐怖的樣子。
「想那麼多也沒用,還是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比較好。剛才那幾個孩子裏,只有一個小孩推了我,也就說剩下幾個孩子裏應該還有可以交流的,真要是沒地方去了,我可以去試試說服他們。」
陳歌心裏也沒底,他其實一直都在小心注意四周,遇到突發意外也可以立刻採取措施。
剛才之所以會被那個孩子從背後推下樓梯,一是因為他確實沒想到有個孩子沒有離開,當時腳步聲都混雜在了一起。
第二點則是因為那個孩子的力氣很大,根本不像是一個小孩。
失去了視覺,僅通過聲音就確定對方的身份是一件很冒險的事情,所以說不到萬不得已,陳歌不會去相信任何人。
「如果這裏和現實對應,應臣家住在七樓,我等會可以通過電梯運行聲音來判斷樓層,嘗試乘坐電梯。」
老式電梯一發動聲音很大,還很危險,但電梯畢竟也代表着第三條路,如果應臣知道自己只能夠走樓道的時候,電梯就會成為他唯一脫逃的希望。
當然,陳歌並不希望發生這樣的場景,他現在還不想跟應臣對上。
「先假設這裏和現實完全一樣,應臣家住在七樓,我現在的位置是在三樓和四樓的拐角,應臣應該是在一樓。」
「他可能守在一樓樓道口,也可能已經離開,跑出了這棟樓。」
什麼都看不見,陳歌只能靠猜測去選擇自己的路。
「應瞳不知道我是盲人,他之前是從右邊樓道上的樓,如果他意識到了某些問題,很可能會再進入左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