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璃來法華寺的時候還是初夏,轉眼間就到了秋天了。秋天對於凡俗界還修行界都是收穫的季節。至少在法華寺是這樣的。法華寺那些萬年的松樹已經結果了。
說起來法華寺的松樹,杏樹數萬年來聽着晨鐘暮鼓,佛經梵唱,沐浴着佛光及通過陣法轉換過來的信仰力。從凡樹變成了結的果子能夠提升修行之人資質的逆天靈植。可這也改變不了它們在成熟以後,每一年都會結果的事實。法華寺那上百畝的果樹林可不是白給的。若是在外界,誰家有這麼多果樹結果了肯定會請人幫忙採摘。可在法華寺,一切就靠着上百位的僧人自己動手了。清璃剛來的時候,杏果已經收穫過了。這一次採摘松果,她倒是趕上了。
這天,寺里上下做完早課後就齊齊來到了松林邊。採摘松果是每一個人都要參與的。哪怕像清璃這樣的小矮丁。雖然是每一個人都要做的活,但是你給每一個人定下的收穫數量並不相等。一提到佛宗承擔責任和義務的劃分標準,清璃就不由得想要吐槽。人家要麼是能力越強,責任越大;要麼就是,按照年齡大小來分。到了佛宗,一律按輩分來劃分。輩分越高,擔的責任越重。這種日常勞作也是這樣。
清璃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兒,心中不禁為自己默哀幾分鐘。是,她是煉過體,如今修為也進入問佛三層了。可是架不住她人小身子矮啊。她輩分高,被劃分過來的收穫目標與清潭、清知他們一樣。每人要負責三百棵樹。想想這可是萬年的松樹啊,高達十多米。要摘到樹上的松果她就得像猴子一樣上竄下跳的。而且這萬年松樹還高產。一棵樹上結了少說上百個松果。清璃已經預料到了自己上竄下跳的忙着摘松果,而她那群師兄師侄們在一旁看笑話的場景了。別跟她說什麼師門情誼。這群掛逼也是這麼過來的。從心理學角度講,他們看笑話的可能性為百分之百。
不出清璃的所料,了字輩的長老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樂呵呵的走進了樹林。清字輩的師兄們見清璃有炸毛的傾向,都壓抑住了想要伸手拍清璃腦袋的欲望。他們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了清璃一眼,然後施施然的進了樹林。清璃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仿佛要把把心中的鬱悶都呼出去。她此刻唯一慶幸的是松樹林太大了,那群小輩們負責的區域離得很遠,看不到她的笑話。
清璃邁着小短腿走進了樹林。等她到達她負責的那片區域,抬頭一看,只看得見一棵巨大的松樹那茂盛的枝葉之間隱藏着一顆顆果實飽滿的松果。清璃氣沉丹田,輕輕一躍就躍上了離地兩米多高的一根樹枝上。清璃伸手想將一個松塔摘下,卻發現她的手不夠大,不能一隻手就握住松塔。要知道這修真界許多植物都跟變異了似的。這麼一個松塔居然有她小臉那麼大。清璃咽了咽口水,提醒自己這裏不是地球,是修真界,不要大驚小怪的。然後她只能兩手抱住松塔用力將其摘下。
因為用力過猛,清璃差點摔下樹去。清璃及時伸手扶住一旁的樹枝才沒掉下去。不過她手上的那個松果理所當然的調到了地上。清璃看了看自己的小手,又看了看掉在地上的大松果。她對天翻了個白眼。雖然這片樹林只有她一個人,但清璃無比的確定那些了字輩和清字輩的和尚一定在偷偷關注着她。說不定裏面還有那些修為高的恆字輩的和尚們。別以為她沒感覺到時不時投過來的佛識的查看。哼,她的感覺敏銳着呢。
清璃猜的不錯,那群內里黑的和尚們的確在偷笑。不過清璃頗有些阿q精神的想着反正她也聽不到,看不見,就不去計較了。目前更重要的是如何採集這些松果。別以為只是把分配的松樹上的松果摘完就萬事大吉了。這萬年的松樹就是任性,若在松果成熟後的兩天內沒有採摘,那麼這些果子就會自動掉在地上化為肥料了。就算你把它撿起來,但是裏面的果實也失去了效力了。這也是法華寺上下全部出動來採摘松果的原因。
清璃又試着採摘了一個松果,但結果還是如同第一個一樣。清璃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兒,在心裏抹了一把辛酸淚。這時候,清璃聽到了一陣吱吱亂叫的聲音。這聲音雖然不是人聲,但聲音中包含的嘲笑的意味那是相當的明顯。清璃怒了,轉頭向聲音的出處瞪去,結果對方沒有收斂,倒是她變得有些哭笑不得。只見一隻跟她差不多高的金睛巨力猿一隻手抱着肚子,一隻手指着她笑得那叫一個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