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內心深處講,唐詞是拒絕的。
但是既然秦長風是同門師兄,那麼似乎也就不好拒絕了。
「師弟,此事不僅關乎師兄我的顏面,更關乎我們整個門派的聲譽,我們可以輸可以死,但是卻不能不戰而退。若是師弟果真不願,那師兄我便也只好負傷應戰···。」說話之間,封林晩已經開始瘋狂咳嗽起來。
唐詞臉一黑,此時哪裏還說得出拒絕的話,只能點頭道:「既然是師兄之事,那師弟我···自然也是義不容辭。」
見唐詞答應下來,封林晩臉上滿是愧疚之色。
對於唐詞的性格,封林晩是掐的准準的。
他沒有那麼多的大情大愛大抱負,但是對於他認同的『自己人』,卻格外的肯付出。
這也是為什麼,以唐詞的內秀,竟然會被人用那麼拙劣的謊言,騙到天下城。
並不是他無法察覺到這是個騙局,只是他單純的願意相信他願意相信的人。
風掠過長空,萬里無雲。
天下城城門口的武碑之下,青衣的刀客,戴着斗笠,孤獨的站在風裏,他的影子仿佛跟着周圍搖晃的長帆,同樣一起晃動。
相比起初入天下城時的鋒芒畢露,現在的燕殉歸,再普通不過。
唯有那系在刀柄上的方巾,依舊潔白如故。
人已經在城門口等了許久,但是那驚艷一時,仿佛要橫掃整個天下城的少年英雄,卻並未如遇而至。
雖然所有人都清楚,秦長風與燕殉歸之戰,並無任何的口頭約定。
但是,如果今日秦長風真的避而不戰,那麼他踩着謝輕侯和蘇修立起來的名頭,立刻便會一落千丈。
「怎麼還不來?」
「不會是懼怕了吧!」
周圍的議論聲,嗡嗡不斷。
「我聽說,秦長風昨夜投宿的客棧,已經燒成了一片白地,今天他怕是來不了了。」一個江湖客小聲說道。
「什麼?誰出的手?」周圍一片驚異。
再然後便是一陣陣心知肚明的冷笑。
陰謀論從來不缺乏市場,更何況···這並不是假消息。
燕殉歸就這麼站在原地,一聲不吭,毫無反應。
倒是有一名武宗弟子站出來,大聲說道:「秦長風卑鄙小人,用無恥手段,僥倖贏了二公子和四公子一招半式,如今大公子邀戰,他便不敢前來,可見其果真是個無膽鼠輩,只怕那江湖名聲,也都謠傳罷了。」
又有一名武宗弟子跟着道:「師兄言重了,此人既能取巧贏了兩位公子,倒也是個人才。只是如今知道要與咱們大公子為戰,終究是露了怯,他若不來,卻是正理。若是來了,不僅輸了丟人,若是一不小心性命也不保,那豈不是虧大發了?」
周圍許多武宗弟子跟着迎合,倒是說的熱鬧。
大多數圍觀群眾,都屬於自以為很聰明的那種。
三言兩語,便又被引導了思維,跟着唾罵起秦長風的膽怯與卑劣。
倒是秦長風的腦殘粉···以女性居多,居然也都站出來,開始與身邊的那些看熱鬧的人爭辯。
擁堵的城門口,一時間要比菜市場還要熱鬧和喧譁幾分。
「那個···我是替秦師兄來的。」一個不太大的聲音,在嘈雜的喧鬧中,顯得很不起眼。
甚至壓根好像也沒人聽見。
「安靜!」燕殉歸聲如刀鋒,銳利的掃過四周,原本嘈雜的人聲,頓時因為這一聲響起,而都不自覺的安靜下來。
燕殉歸的視線,順着之前聽到的那個聲音轉移,迅速落到了唐詞的身上。
唐詞一身樸素的灰色長袍,手裏提着一把樸實無華的鐵劍,慢慢吞吞的從人群中走出來,然後衝着燕殉歸抱拳道:「大公子!在下唐詞,秦長風的同門師弟。秦師兄昨夜遭人偷襲,身受重傷,今天無法前來應戰,便由在下代戰一局如何?」
燕殉歸還未答覆,那之前故意挑動喧囂的一名武宗弟子便道:「無膽鼠輩,卑鄙下流,自己不敢前來應戰,便假託重傷,卻派個無名小輩前來送死。」
「小子!你也不撒泡尿瞧瞧你自己,有資格接大公子一刀麼?」
一聲起,周圍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