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霜月村,一心道場。
革命軍的領袖,蒙奇·d·多拉格,此時正入鄉隨俗,跪坐在榻榻米之上,品嘗着茶几上的香茶,享受着這午後的時光。
在他的對面,正坐着一個身穿和服、戴着圓框眼鏡,一臉溫和的男子。
兩人沒有交談。
多拉格在品茶,溫和男子在閱讀。
霜月村,這個在東海都相當偏僻的小村子,竟然能招來革命軍的領袖這種大人物,令人感到十分費解。
而多拉格今天來這裏,不為其他,只為了一個人,一心道場的館主,耕四郎。
耕四郎緩緩地把書合上,整齊地擺放在茶几的邊緣:「多拉格先生,您帶來的這本《世界貴族格言錄》,我已經看完了。」
多拉格放下了茶杯:「有什麼感慨嗎?」
耕四郎眯着眼睛,臉上掛着春風般溫暖的笑容:「世界貴族...很有趣啊。」
沉默。
一陣清風拂過,帶來了院子裏一個小女孩「嘿」「呀」練劍的聲音。
還是多拉格首先打破了平靜:「你知道的,我想聽的不是這句感慨。」
耕四郎溫和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你也知道的,我的回答永遠不會改變。」
多拉格不死心道:「如果說你以前沒有機會,現在我可以給你機會;如果說你以前沒有理由,這本《世界貴族格言錄》就是最好的理由。好男兒志在四方,難道你就甘願這麼平凡地度過自己的一生嗎?」
耕四郎沒有回答。
又是沉默。
窗外的陽光斜射進屋內,在耕四郎的眼鏡片上反射出一道睿智的光芒:「甘願。」
見多拉格又要開口,耕四郎搶先說道:「我選擇來到東海這偏遠的小村莊,為的就是能遠離那世俗的煩擾。
既然多拉格立志要推翻那強迫他人成為奴隸的天龍人,想必也不會做出強迫別人的事情吧?」
兩人交談的方式很古怪,沒有長篇大論,只有幾句如同閒聊般的隻言片語。
多拉格最終還是沒能說服耕四郎。
就在他起身準備轉身離去時,耕四郎卻又開口道:「這個小村子啊,沒別的優點,就是土地富饒,糧產豐富,賣不出去啊...」
多拉格心領神會,「多謝!」
在一心道場的門口,「人妖王」安布里奧·伊萬科夫正在和幾個小孩子開心地玩着。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騙你們的啦!」
而巴索羅米·熊因為時間的原因,暫時還沒有加入革命軍。
事實上,伊萬科夫其實是在為多拉格把風。
一看到多拉格,伊萬科夫就趕跑了小孩子們,「多拉格,談得怎麼樣了?」
「談妥了一半吧。」
「一半是個什麼意思?」
「他暫時還不會加入我們,不過以後這裏倒是可以成為我們收購糧食的一個前哨站。」
伊萬科夫是一個非常樂觀的人:「這不是也挺好的嘛,總比完全拒絕我們要強得多。」
多拉格並沒有否定伊萬科夫的說法:「是啊。」
確實也挺好的。
只不過「革命之路」實在是太艱難了,任重而道遠。
「你去把琪露諾他們都叫回來吧,咱們還要去其他國家進行工作。」
「好嘞!」
回憶着這些年來的努力,多拉格感覺到真是各種心酸。
「革命」這一詞本來就很微妙,大家都活得好好的,誰會閒着沒事加入革命的隊伍。
往往只有那些在海賊的侵襲下走上絕路或者是王國內部人民和國王爆發矛盾的國家,才有可能招募到一些同志。
妮可·羅賓,那個奧哈拉僅存的唯一倖存者,能解讀「歷史正文」的女人至今也沒有找到。
妮可·羅賓被革命軍視為「革命之燈」,只可惜多拉格已經找遍了全世界,也沒能點亮這盞革命之燈。
他有理由猜測,那個女人一定是有意在躲避着革命軍。
不過多次的西海之行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他遇到了一個人小鬼大的小女孩。
那個叫做「琪露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