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看到視頻上的那一幕之後,下意識的朝着秦漠的方向看了過去。
那個10號新兵對boss的意義太與眾不同了。
軍醫清楚的記得,在部隊的時候,boss打破了多少原則,不過就是為了能和對方更加的親近。
他甚至沒有想過,能有一天在boss的臉上看到那樣的笑。
純粹的沒有一點雜質,只因為想起了那個人。
可現在,那個新兵顯然是逃不掉了。
視頻上,卡王已經轉過頭來,將手中的藥杯遞給了少年。
而少年也接了過去,就在這個時候,畫面戛然而止。
太子爺的兩隻眼都紅了,卻不能抬頭讓人看出他的不尋常來。
卡王卻心情很好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意味不明的來了一句:「容總猜我最後怎麼處置的這個人?」
秦漠坐在那,只感覺整顆心臟都是涼的,疼到一定地步是不是就沒有了感覺,他像是抽離了一魂一魄一般,嘴角勾了勾:「先生的手段,我還真猜不到,畢竟在我們那,都是直接斷了手腳。」
「那樣對於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醫生來說,太血腥了,我還是比較喜歡乾淨一點的辦法。」卡王說到這裏,搖着酒杯晃了晃:「剛剛視頻上不是有個水池嗎,就在學校附近的體育館,我在這人腳上系了兩塊磚,把人扔進了水裏,到了水裏的時候這人倒是醒了,可是撲通了半天都沒有撲通上來,直接沉到了水底。」
秦漠聽着耳邊的聲音。
推算出來的結果告訴他不要去相信卡對方的話。
但是大腦確實木的,身體一直都在向下墜。
他甚至不敢去多想,因為一想,腦海里就會浮現出對方所描述的畫面。
無數次的夢到,卻始終不想去相信。
那道模糊的人影在水中緩緩下墜着,無論他怎麼伸手,都沒有將人拽住,因為離的太遠,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看她最後一面…
「boss,貨驗好了。」軍醫走過來的時候,像是不輕易間碰倒了桌上的茶杯。
喀嚓一聲響。
他一驚,仿佛自己做錯了事:「boss,我該死。」
秦漠手上一涼,指尖動了動,連帶着眸都有了細微的變化:「你打碎的是卡先生的茶杯,不是我的。」
軍醫聞言,轉過頭去剛要道歉。
卡王抬了抬手,笑容斯文:「不過是一個杯子,以後容總還會常來,這些都是小事。」
毒蠍一聽老大這麼說,就知道這單生意完全沒有問題了,對方的身份通過了老大的檢驗。
確實是如此。
卡王看着那個仍然只專注於貨物交易的容總,基本上是否認了之前他自己的部分猜測。
心理暗示已經開啟了。
這個人卻沒有什麼反應。
除非是視頻上的人對他來說不重要,或者他並不是秦漠。
卡王比較傾向於第二個。
畢竟,那個少年可是對付秦漠的殺手鐧,不可能不重要。
雖然有點遺憾沒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畫面。
其他方面卻不錯。
比如這一行人沒有問題。
倒是可以合作了。
卡王抬眸看了繁嘉一眼。
繁嘉心領神會的走到前面開始驗錢:「王,對方只帶來了二分之一的定金。」
卡王喔了一聲,轉過看向坐在他旁邊的人:「容總,你這是什麼意思?」
「先生對人的防備,讓人不得不留一手。」秦漠抬眸:「你們讓我們來到貴地指定的供貨點,卻連地址在哪裏都不讓我們知道。先生應該也清楚,道上做生意最怕的就是黑吃黑,我是怕夜路走多了會遇上一出,再加上容家總生意向來都是這樣的習慣,等真正談妥之後,定金才會補齊。」
這一番話說到倒是有道理。
卡王也清楚道上越是呆的久的,越是做事謹慎。
畢竟誰都有陰溝裏翻船的時候。
秦漠站了起來,隨手將外套拿起:「既然先生這邊的貨沒有問題,現在就可以通知顧問,讓他直接將另外一部分定金打到先生的賬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