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九剛要調整一下。
頭頂就又有聲音響了起來,音質還是很淡卻莫名的有些沙啞:「你這麼亂動,是在挑戰我的忍耐力?」
秦漠的一句話,讓薄九頓時安定了不少,畢竟從身下傳來的滾滾氣息,確實灼熱的很。
由於自己的耳朵是貼在那人的胸膛上的,所以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對方的心跳聲。
嘭,嘭,嘭的,安寧的很。
像是回到了小時候。
華爾街的夏天,院子裏的樹長得非常茂盛。
那時候她翻牆就翻的順暢多了。
沒有東西阻擋她之後。
她去隔壁去的更勤。
就是玩一會兒就困了,畢竟年紀小,要長身體,在生物鐘方面都要保持均衡。
他們兩個也是這樣在一起午睡。
只不過那時候,她還是知道他喜歡乾淨的,可也控制不住自己,總在他床上滾來滾去。
滾到他沉了小臉,直接拿個毛毯把她整個人都裹住,才算安定。
哪像現在這樣,這麼危險。
薄九沒有動,可還是明顯的感覺到了抵着她的東西。
「別亂看,不動你。」那嗓音又響了起來,卻比平時溫柔了不知道多少。
薄九收回了視線,跟着就有些困了。
但她是來照顧病人的,也不是來睡覺的。
堅定的維持着自己的原則,一隻手摟着秦漠的腰,另外一隻手總是不忘要端着秦漠那隻受傷的手,潛意識的擔心會被碰到。
秦醫生說薄九把秦漠當成瓷娃娃來對待了,一點都沒錯。
為了不讓自己睡着,薄九還是會找話題的:「安影后說,你以前總是睡不安穩,後來找到了我這個抱枕才治好了失眠,漠哥,對待你的抱枕要溫柔一點。」
秦漠看着趴在他身上的那個人,連說話的時候,都迷迷糊糊的,伸出手去撥開她的碎發,將吻落了過去:「好。」
大概是得到了回應,又或者是無論是溫度還是抱着的這個人身上的氣息,太符合少年的審美和要求,總之就是舒服的很,才會不知不覺真的睡着了。
秦漠手指磨裟着她的臉,也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哪一天這麼親近誰。
睡不安慰是因為,會不斷的做噩夢。
夢到水,深不見底的水。
秦漠是個心理犯罪師,他很清楚這是心理上的問題。
只是就連他自己所知道的知識,都無法去解答。
為什麼每次在他醒來之後,讓他最難受的不是那些水,而是他伸出手去的時候,什麼都攥不到,掌心是空的,心也是空的。
最一開始的時候。
他甚至不明白,為什麼他的臉上會有眼淚。
是虧欠嗎?
虧欠那個被他冤枉了,卻至今為止都不知道名字的人。
於是再也不碰任何案件。
可是那種空蕩感並沒有消失,像是把最重要的東西弄丟了。
直到這傢伙出現。
秦漠低眸,看着小聲打着鼾,睡的亂七八糟,卻不忘托着他手的少年,薄唇落在了薄九的頭頂上。
隱約聽到那人像是在說什麼,湊近了,只聽到了一個名字……
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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