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黃色的天幕之中,一輪滾燙灼灼的烈陽懸掛。
漫無邊際般的赤黃色土地和赤黃色樹木之中,坐落着一個城市。
而就在這個城市的稍遠處,聳立着一個類長方體般黑黝黝的像是一頭史前恐獸般的巨大鋼鐵建築。
此時,就在這個鋼鐵建築的頂層,隔着圓形的新型透明玻璃可以看到種植着各種奇異花木的頂層花庭。
在這個花庭的邊緣處,靠近玻璃牆的餐桌旁,方御臣坐在高腳椅上,有些驚愕的看着他面前的可人兒。
她的臉頰上似悄然浮起了一些雲霞,輕閉着雙眼,纖細的食指和中指牴觸在下唇瓣處,左鬢處那縷雪白微卷的頭髮順着她緊緻滑膩的臉頰兒垂落到胸前,由於落在了衣服左邊墨黑的色料上,更顯得吸引人的目光。
「你親我這裏吧。」
言台秀還有些恨恨般又似羞惱的話語不斷的冒起在他的腦海,將他衝擊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前天言台秀剛來時,二人躺在一起進入遊戲,後來他下線了,對方還在遊戲裏。
在她當時無法掙扎他可以隨意妄為的情況下,在抱着不佔白不佔的心理,他將小女孩兒除了敏感區域外的地方都差不多摸了一遍。對她的嘴唇他的確也有過這些惡趣的想法。
但實際上,他和言台秀雖然在這近一年的關係轉變中已經差不多快到了隨意摟抱的程度,對於主動親吻一下他的臉頰這種事言台秀也從最開始的扭曲,再到現在會主動給他的「獎勵」。不過說到底,和言台秀接吻這種事,是絕對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他既是自己注意着不去和她越線太過,也是因為想都能想到,他要是表示和言台秀接吻,等待他的是對方什麼樣的臉色和冷嘲熱諷了。
可現在,言台秀竟然主動讓他親吻她嘴唇?
那兩片嘴角微微上揚的櫻桃色唇瓣就輕輕翕抿着在他的眼前,方御臣暗暗咽了一下喉嚨,有些可想而知那份獨屬於言台秀的帶着些冰冷柔軟的味道了。
既然是她稍仰着頭送上來讓他親,那就親?
反正是他未來的妻子,她雖突然有些奇怪的送給他吃,但……為什麼不吃?
方御臣一時竟覺得無法開口,內心中躁動不已。他坐在高腳椅上,但個頭還是比一邊站着的言台秀要高一些。
小女孩兒依然輕閉着眼,稍揚着頭,兩指搭在下嘴唇處,一副將自己嘴唇當成了可口美味一般送到他面前的模樣。
一向不是古靈精怪像泥鰍般滑得抓不住,就是小臉兒冰冷像是只小刺蝟般一碰就扎手的言台秀,對他突如其來的竟然表現出了一副這種任君采拮般的低姿態,這種強烈的反差只是一瞬間便讓方御臣心中的躁火燒熬起來。
他再咽了咽喉嚨,這會兒早將什麼怕惹來不必要麻煩的謹慎置之腦後了,伸出右手輕扶在小女孩兒的左臂上,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二指輕搭的唇瓣。
言台秀這會兒小臉蛋上已是羞意稍減,竟十分柔順的順着他的意思往他懷裏貼去,仰着頭,輕咬貝齒,一向從容不驚的臉蛋兒上竟露出些局促不安。
感受着滿懷而來的淡淡清香,有些冰涼緊實的身體被他擁在懷裏。方御臣低頭望去,見那張宜嗔宜喜的漂亮臉蛋兒竟罕見的透出一些熏紅的嫵媚之意。
這是怎麼了?今天這個世界怎麼會這麼瘋狂了?言台秀居然帶着些柔媚的被他抱在了懷裏,甚至稍仰着下巴準備等着他的垂愛?
他昨天才想着要好好引導言台秀的性格,不要讓她未來成為母親那樣太可怕的人,現在這就成真了?言台秀居然像是一個軟萌的女孩兒一樣順從的被他抱在懷裏準備親吻?
不過他還沒有任何更進一步的動作,更沒有如大多影視劇里一般只差臨門一腳時,這有些旖旎的氣氛就已經被突然響起的一道聲音打斷了。
「方御臣昨天才親了我。」有些輕細悅耳的聲音似自顧自的在空氣中響起。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一旁小手扶着沙發背孤零寂立着的雪發女孩兒。
此時,她正微垂着眸子看着地面,面無血色,蒼白柔弱,臉上既沒有了那份細柔的笑意,也沒有了那份雪花般的清潤。
她雖就站在他們旁邊,寂寥的身影卻一瞬間像是處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