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對眼前這位老爺爺沒有強烈的牴觸心理,畢竟小姑娘還懵懵懂懂的,處在很單純的以「貌」取人的階段,老爺爺慈眉善目、仙風道骨的,看起來就不像是一個壞蛋。
更重要的是,太白沒有嚇過落落!在落落的印象中,這位老爺爺向來都是沖她和藹可親地微笑,甚至還在她過生日的時候,給她跳舞了……挺可愛的一位老爺爺呀!
不過,聰明的小姑娘也沒有那麼好騙,她對陌生人的警惕性很高,要不然,太白也不會拖到了大半年之後,才和落落進行第一次正式的「會面」。
就算是現在,雖然落落的小臉蛋上沒有流露出緊張害怕的表情,但她的那雙如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也是緊緊地盯着走過來的老爺爺,抿着的小嘴巴都隨時做好了呼叫爸爸的準備。
「你好啊,落落小友!」太白還是笑眯眯的樣子,但他有注意落落的眼神變化,在落落還感到有些安全的距離便停下了腳步,他輕攏袖袍,雙手抱拳打拱,身體向前微傾,做了一個很傳統的揖讓禮。
禮多人不怪,雖然落落也沒看懂這個老爺爺在做什麼,但從這樣鄭重的禮節中,小姑娘還是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了平等,還有重視,這還是很受用的。
「還記得我嗎?我是太白爺爺啊!」太白簡單地做了一下舞劍的姿勢,笑眯眯地輕聲哼唱,「君不見,黃河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似乎歌舞的旋律更容易喚起小姑娘的回憶,只見落落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這個太白爺爺,沒一會兒,她緊抿着的小嘴巴鬆動了一下,流露出了一絲笑意。
「認出來了是不?我就是太白爺爺呀!」太白親切地笑着,又重複了一遍,「然後那天拍肚子的,是你另一個爺爺,老黑爺爺!」
他得介紹一下張老黑,不然,虛空裏會一直傳來「咳咳」的提醒聲,好像張老黑感了風寒一樣,咳個不停。
不過,落落還是沒有吭聲,小姑娘似乎不太記得那個「老黑爺爺」了。
太白還是給落落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離,讓她在這個交流中不要感到有壓力,只見他直接盤腿在「地上」坐下來,眼神關切地問道:「落落小友啊,太白爺爺剛才看到你不高興,是因為你爸爸早上帶,帶白天的你去逛公園,然後晚上沒有和你出去玩嗎?」
考慮到落落現在的語言能力還比較差,太白也是努力改掉自己文縐縐的用詞習慣,講得直白一些。
現在太白講的內容,落落基本上還是能聽得明白的。
好像被說中了心事,落落的小嘴巴噘得更高了一些,她忍不住輕輕地扭了扭她細細的小腰肢,似乎在撒嬌一樣,然後才悶悶地點了點頭。
「其實啊,你也知道白天玩了什麼是不是?白天的你看到的那些花花,那些可愛的狗狗,你都有記得,對不對?」太白耐心地開解着小姑娘。
落落遲疑了一下,一會兒她才忍不住輕啟櫻唇,奶聲奶氣地重複了剛才太白爺爺說的詞:「花花……爸爸,爸爸,要,落落要呢!」
小姑娘還不習慣說這麼多話,但悶在肚子裏的小委屈,剛好找到了發泄的口子,她便跟這個老爺爺吐訴起來。
「你要和爸爸去看花花是不是?好久沒有在晚上去看花花了,是吧?」太白給落落翻譯了一下她說得亂七八糟的話。
落落還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她自己都有點糊塗,但感覺好像太白爺爺說得有點對,一會兒,小姑娘才遲疑地點了點小腦袋。
「其實,這都沒關係,你也能記得白天時候看了什麼,所以也算是和爸爸去看花花了,是吧?而且等天氣沒有那麼冷了,你爸爸晚上也會帶你去逛公園,是不是?」太白賣力地開導着。
在以前還有天庭的時候,太白的職責就是玉帝的信使,簡單的來說就是跑腿遞話的,這種經常要跑到敵方陣營里的高危險職業,沒有點哄人開心的能力可做不來!
不過,哄小娃娃跟哄猴子還是有區別的,太白還得考慮自己說的話,落落聽不聽得懂,這就費勁了!
這不,儘管太白說了那麼多,落落還是有點不樂意。
「唔……落落,落落……」小姑娘嘟着小嘴巴,用她空着的左手指了指自己,強調起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