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的話讓所有人都緊皺眉頭，的確有些匪夷所思。
「我……」
王大牛剛說了一個字，看着林濤嫌棄的目光，頓時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出聲，低着頭，退到一邊。
「有話就說。」林濤雖不喜王大牛見屍就吐的習慣，也不至於專橫，道，「別跟個娘們吞吞吐吐的。」
「假如戴昌盛早就死了呢？」王大牛期期艾艾地看着林濤，聲音越來越小。
林濤一愣，臉上不悅逐漸消失，道：「繼續說。」
王大牛見林濤沒有阻止自己，心情不由得雀躍起來。
「兇手剝下人皮到底做什麼，我們並不知道，就按照之前夫人的提供的思緒，兇犯穿上人皮做一個違法之事。」
「用這個邏輯推理，或許戴昌盛早就已經死了，在我進御景軒之前就已經死了，我看見的戴昌盛只不過是穿着他人皮的兇手。」
「我剛才在外面詢問過夥計，除了有人定製以外，所有的首飾只有一款，戴昌盛明確告訴我，還有一對一模一樣的紅翡翠滴珠耳環在裏屋，很顯然是在說謊。」
「戴昌盛的屍體早就已經躺在這裏，一炷香的時間，兇手只需要將人皮脫下丟在床下完全足夠。」
「我甚至懷疑，兇犯是在等我或者夥計進入屋子發現屍體，甚至讓我們其中一人看見他從床下跑出。」
「至於兇手為何有這樣的想法，我不知道，但是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屍體為何沒有血，夥計說過，他剛來不到一個月，從未進入裏屋，換句話說，房間裏的擺設我們根本就不清楚，掩蓋血跡的床，以前是不是在這個位置，誰也不知道。」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一炷香時間裏，戴昌盛的皮為何會剝得如此乾淨。」
王大牛臉頰微微泛紅，趕緊走到一邊站着，示意自己的看法說完了。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一塊皮從那個兇手臉上掉下，他根本就不會相信，世上還喜歡穿着人皮的變態，也不會想到戴昌盛早已經死了。
王大牛的分析讓林濤和南景走進死胡同的兩人，茅塞頓開。
林濤大喜，快速走到王大牛身邊，不停地拍打他的肩膀，爽朗大笑。
「你小子行啊！真是行！努努力，以後定然前途無量。」
王大牛聽到前途無量四個字，忍不住想起夫人誇獎他的時候，那張神采飛揚的小臉，不好意思的撓撓臉頰。
「將可疑東西都帶回大理寺。」林濤大聲說道，「劉達，你留下來守着。」
捕快們將可疑證據都搬回了大理寺，南景讓人將無皮男屍放在無皮女屍的旁邊，蓋上白布，順手給兩人上了一炷香。
「這麼多天了，大人身子到底怎麼樣了？」林濤也點了一炷香插在香爐中，輕聲問道。
夫人不准任何人探望，就連賢王都被拒之門外，他只好詢問南景。
南景搖了搖頭，此時才想起來，夫人給大人逼毒已經是第六天了，比夫人預計的時間超了一天。
「你再去審審之前破廟裏的乞丐，如果沒可以就放了吧。」
南景對着林濤說了一句，匆匆離開驗屍房，朝着夜君宸的院子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