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幽州的孫悅,還沒看見老對手耶律休哥的影,就先一步得知了這貨加官進爵的消息。一筆閣 www.yibige.com
這人現在不但依舊頂着南院大王的招牌,而且還宋王加封攝政王,中書平章事,並且兼知北樞密院。換言之,大遼理論上全部的兵馬都要歸他調遣,當真無愧的萬人之上,甚至都不好說在不在一人之下。
這可是個沒有耶律斜軫(被孫悅用大水沖死了),也沒有韓德讓的大遼,原本歷史上的三足鼎立自然也就無從談起,再加上耶律休哥不比原本那個漢人出身的韓德讓,封的小了真拉攏不住,甚至孫悅估摸着現在這樣能不能拉攏得住都是未知數。
與之同時一併傳出來的,自然就是一些蕭燕燕與耶律休哥的桃色新聞了,傳的有鼻子有眼的,孫悅一聽就是真事兒,而且還是故意傳出來的真事兒,目的不言自明,估摸着很快他就能聽到那出千古奇聞太后下嫁,小皇帝叫爹的消息了,這貨的身份履歷,已經不需要靠立功來堵天下悠悠之口了。
這消息來的倒也算及時,孫悅明顯感覺到,隨着這消息的傳遞,他的戰事好像艱難了不少。
耶律休哥,這是如今大遼的頂樑柱,就那些不服蕭燕燕想要搞事的那些契丹貴族裏,沒一個能勢力威望比得上他的,這本來就是爭霸天下的頭號熱門人選,人們現在見是這貨加了攝政王,多少心裏也就有了幾分底,大遼亂不起來了。
更關鍵的是,耶律休哥雖是靠殺漢人而成名的武夫,但本人卻一直都是堅定的主張善待漢人的那一派領軍人物,耶律賢活着的時候就是這些政策的鐵杆支持者,再加上這次隨着那些桃色緋聞傳來的還有一些既往不咎之類的安撫政策,如此一來,倒也讓那些幽燕大地的漢人生出了幾分猶豫。
拼命的事兒,有時候差就差在這幾分猶豫上。
漢人游擊隊猶不猶豫孫悅並不如何在乎,他關心的是,尼瑪的韓匡嗣會不會猶豫,這可是一切戰事的開端。
說起這韓匡嗣,孫悅也真是服了,明明手裏的兵多,而且城防之事大多也都是漢軍在搞,在孫悅的高壓之下,他的臨時權利實質上已經超過了耶律沙了,按說擺個鴻門宴啥的直接把人給咔嚓了不久得了麼?卻特麼始終不見什麼動作。
可你要說這貨存心拖延有二心,好像也不是,因為孫悅如今確確實實拿到了幽州的城防佈置圖,而且多日來派的奸細也都混上去了,他自己則解釋說耶律沙對他防範之心極重,根本找不到機會下手,幽州城的漢人對耶律休哥還是很忠誠的,如今人家睡了太后,他自然更加不敢當面鑼對面鼓的硬幹,只能再等待時機。
這份優柔寡斷的勁啊,跟他兒子相比真是差的太遠了,急的孫悅直罵娘,他估算着時間,朝廷問責的摺子很快就會到了,理論上跟自己平級的崔彥進也特麼快要到了,而北邊的耶律休哥恐怕也快要統兵南下了,這特麼要是再遲遲打不開局面,便是有孫春明罩着恐怕也不太好推脫了。
而這份壓力,自然也加倍傳遞到了那些混入幽州城,充當細作的宋軍勇士頭上,而曹軍作為這波勇士之首,更是急的滿嘴起燎泡,此時屋內無人,他都已經不知是第多少次催促韓匡嗣了。
「伯父,再不下手,耶律休哥可就要回來了,你想想你這麼大的動作,如何瞞得了他?到時候你就不怕他殺你全家麼?」
韓匡嗣嘆氣道:「何止是瞞不住他?恐怕我現在連耶律沙都瞞不了了,賢侄啊,這些日子你可是一直都跟在我身邊的,你可見我有什麼首鼠兩端之舉?我這是真沒機會啊,你這都是看在眼裏的是不?我比你們急啊!此事不成,對你家節帥而言也就是挨頓罵,罵他的還是他親爹,對我而言可就是全家性命了啊!」
曹軍嘀咕道:「我看你就是優柔寡斷,明明是當將近的人,這膽子卻比耗子還小。」
韓匡嗣大怒,本來就有病的身體更是忍不住一陣晃悠:「你說什麼?你……你簡直就是個莽夫,這樣的大事,沒有完全的把握如何能夠出手?萬一被耶律沙反制,豈不是更害了孫悅?我優柔寡斷,你有辦法你來啊!」
曹軍也激動道:「我來就我來,我家節帥有令,從今日起,此事由我主導。」
「你……」
「怎麼?你不想聽悅哥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