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那,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吃一頓糙糧感覺挺想,但要是頓頓吃,換了誰也受不了啊。
孫悅就是這種情況。
本以為,國子監的學習生涯應該挺開心的,輕鬆的課業,可愛的小夥伴,溫良的師長,這些都跟他想像中差不多,但他堅持了沒一個月就受不了了。
因為他的眼光已經不知不覺的被後周三相給慣的太高太高了,國子監的老師再怎麼優秀,也不可能比王溥博學,比范質有才,比魏仁浦經驗豐富,教的又都是準備科考的東西,說白了就是大而無當,對現在的他來說,已經沒什麼用了。
因為他童舉表現得很優異的緣故,又擁有進士出身,雖然他依然還是準備考進士,但這已經不是必須了,晏殊就是單純靠童舉做到的宰相,況且他也不認為以他現在的名氣和才學考進士真有人敢掛了他。
於是,一個月沒到的功夫,孫悅就灰溜溜備好禮物,又跑到三相那請教學問去了,而國子監那邊,他則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有大儒講經的時候就去聽聽,平時能逃的課就不上了,好在老師們知道他的水平,也都不去管他,這反而讓那些無心向學的熊孩子們羨慕的不行。
其實他現在之所以還隔三差五的去一趟國子監,學東西已經是次要的了,交朋友才是主要的,他打算將他所有的同窗同學都忽悠到他的滑板俱樂部去辦一張卡,目前已經忽悠了一小半了。
嗖的一聲,趙光美滑着滑板來到了國子監的門口,這地方出入再怎麼嚴格也嚴不到他的頭上,遠遠的看見孫悅在踩着滑板秀着各種高難度動作裝嗶,藉此推廣他們的滑板俱樂部。
「悅哥兒,悅哥兒。」
「三大王?你怎麼來了,好傢夥,都多少日子沒看見你了。」
「是啊,我都想你了。」
這幾個月來,因為杜老太后去世,趙光美一直在安陵那邊守孝,他已經很長時間沒看見他了,不得不說這趙光美雖然紈絝,但孝心還是很足的,一應禮制都是很全的,絲毫沒有馬虎,看他面有菜色,就知道他這幾個月是真的沒有吃肉,畢竟他那兩個哥都那麼忙,這種事只能他去做。
「這不是咱那俱樂部要開張了麼,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就跑過來看看。」
孫悅皺眉道:「你能玩?」
趙光美擰着眉嘆息道:「玩不了,那還不讓看看麼?」
趙光美嚴格按照民俗給杜太后守孝,應該是整整一年的孝期的,最起碼這一年中吃肉喝酒肯定都是不行的,除此之外還不能出入娛樂場所,換句話說豐樂樓對他來說肯定是禁地了。
按照禮上的說法,守孝期間連同房都不行,不過這一條一般人都守不住,但他就肯定沒這個顧慮了,他那玩意還沒發育呢。
其實滑板這東西,到底算不算是娛樂場所誰也界定不好,畢竟這也算是強身健體,但孝道論心不論跡,這東西歸根到底還是給自己守的,要不然他就算天天吃肉喝酒又有誰管得了他?
所以他對這一點很堅持,雖然日常還是用滑板代步,但卻堅持不去『玩』滑板了,可不管怎麼說這滑板俱樂部也是他的生意,他還是忍不住想要來看看。
「好,那我去跟老師請個假,陪你去俱樂部看看,」
然後,孫悅像模像樣的拿出一張便簽,刷刷刷幾筆熟練的寫好請假條,交給王旦讓他幫助自己轉交,不理會王旦日了狗一樣的表情,跟趙光美踩着滑板,嗖的一下就走了。
王旦低頭看着手裏的請假理由,臉不自覺的抽了:發現褲子和鞋子的顏色不搭,故無心上課,特請假一天去買衣服。
這是何等扯淡的理由啊!偏偏老師還真就批了!這特麼有時候人跟人的差距,真的比人跟豬的還大。
卻說孫悅和趙光美兩人來到了等待開業的俱樂部,很自覺的就充當起嚮導,向着它真正的主人詳細的介紹它,很可惜呂蒙正因為不能用這種奇葩的理由請假,所以沒能跟着一塊過來,否則他跟着可能會介紹的更合適。
一入門,便是清一色竹青色的攔馬樁,顯示着它的高檔,一進門,綠竹如蔭,縱橫交錯,一下子就給人一種世外桃源的感覺,六個模樣可愛的小姑娘站在門口齊齊行禮道:「少爺好。」
「認識一下吧,這是咱俱樂部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