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場上,一片狼藉,醫館裏一片哀嚎。
慶幸這體育館建的時候孫悅就有先見之明弄了兩個醫館,否則他還真怕這些少年人火氣大一會又要打。
孫悅捂着腦袋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這一群人里數他被揍的最慘,雖然都是誤傷,可誰讓全場就他沒穿防護服呢。
關切地扒拉了一下呂蒙正,這貨被摔斷了兩根肋骨,正躺那呻吟呢:「大哥沒事吧。」
「死不了。」
又轉向李沆:「你呢。」
李沆晃了晃被敲的迷糊的腦袋:「還行」
「都沒事就趕緊起來跟我走吧。」
李沆道:「去哪?」
「去給大殿下道歉啊。」
李沆大怒:「憑什麼?明明是他先手髒的。」
還是呂蒙正掙扎着起身,拍了拍李沆的腦袋道:「就憑他是大殿下啊,不要任性了,你扶我一把。」
孫悅也無奈的嘆了口氣,形勢比人強,就算換了上輩子新時代人與人之間也不是真正平等的,少年人的成長,總是先從委屈開始的。
三個人相互攙扶,一瘸一拐的來到隔壁紈絝們的那一屋,這一屋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不過傷的最輕的卻是趙德昭這個罪魁禍首,除了一開始隔着頭盔挨了李沆一下之外,愣是一點事也沒有,顯然國子監那邊動手的時候都是有分寸的,都故意避開了他。
「大殿下,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傷?我帶着我的大哥二哥來給您賠禮來了,還求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
呂蒙正強撐着脫開李沆的攙扶,忍着肋骨骨折的疼痛彎下腰行禮,疼的冷汗都下來了,道:「千錯萬錯都是呂某的錯,還請大殿下大人有大量,望大殿下海涵。」
孫悅隱晦的踢了李沆一腳,李沆也只得不情不願地道:「大殿下,我錯了,你要是不解氣,你就打回來吧。」
趙德昭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們仨也不說話,還是趙光美踢了他一腳道:「差不多得了。」
趙德昭突然哈哈大笑道:「兄弟你們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快起來,打球麼,有點火氣多正常點事,難道我是那小氣的人麼?快起來快起來,不打不相識麼,幾位兄弟沒什麼事吧?正所謂友誼第一比賽第二,打球的目的是交朋友,傷了和氣就不好了麼,這樣,一會我在豐樂樓擺上一桌,大老爺們,還能拿把這小事當回事不成?」
孫悅見趙德昭沒有追究的意思,連忙鬆了口氣,別的不提,就光是李沆那句干你娘,不說弄死他,毀他的仕途絕對是夠了,當即道:「大殿下說笑了,既然是豐樂樓擺酒,怎麼可能讓大殿下破費,我來,我來,這球賽是我組織的,便算是我向雙方賠罪吧。」
「也好,那我就不跟孫兄弟客氣了,兩位兄弟快快回去歇息去吧,切莫牽動了傷勢,對了孫兄弟,說起這次比賽,我看其實是很好的,雖然最後出了點意外,但並不能怪在你的頭上,是這樣,前天父親找我,說對你那冰球興趣不大,但對你那橄欖球卻很是喜歡,說是很有幾分練兵之道,是比蹴鞠更適合軍中遊戲,打算在全軍推廣,同時在你這場子裏搞個軍中大比,因為我最近常來你這運動館鍛煉,這事就讓我來負責了,你可得幫幫我啊。」
孫悅心中苦笑,自然道:「一定一定,那,大殿下,我就先送我兩位結義兄長走了。」
「不送。」
孫悅彎腰行禮,走到一邊扶起呂蒙正,一瘸一拐的走了。
趙光美坐到了趙德昭的身邊,低聲道:「小昭你這次……確實是有點手髒了,我知道你這是為我出氣,但我真的不喜歡這樣。」
趙德昭笑了笑,用更低的聲音小聲道:「小叔願意跟這些人一塊玩,自然是極好的,可咱們把架子放下,那叫禮賢下士,端起來,卻更是理所應當,爹爹教育我們,對外人可以禮賢下士,但必須得讓他們知道知道,誰是主子誰是君,否則,將來這幫人會蹬鼻子上臉的。」
趙光美嘆了口氣,不說話了。
離開後,呂蒙正和李沆自然興致不高,甚至整個國子監都有點悶悶不樂的,這場群架打的,因為顧慮趙光美和趙德昭,所以他們都感覺有點沒發揮好,吃了不小的虧,以至於連之后豐樂樓的大餐都吃的不怎麼爽快,關鍵是他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