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書一大清早就見到雙眼通紅的洛七,有些驚訝。
經過七天的冥想,這位七師妹的確有些不一樣了,臉上終於光澤了些,大眼頗有些靈氣,但是哭相還真是不咋滴。
尤其是她還哽咽着抓着自己的袖子,泣不成聲的樣子,「白,白師兄,嗚嗚,銀狼,嗚嗚,銀狼吃了瓜子,尾巴,嗚嗚,尾巴沒了。」
白三書微不可察地皺起了眉,很是糾結地看着被她揪得皺成一塌糊塗的袖子,強忍着把她甩開的衝動,在心裏默念着要愛惜同門,要愛護師妹。
洛七半天沒有得到回應,抬頭循着他的視線終於發現了他一臉糾結的來源,立刻憤怒了,乾脆把整張臉都往他胸前蹭,鼻涕眼淚一起擦到他衣襟上,「你還是我的師兄嗎?我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注意這些小節!小節!」
白三書修眉一挑,「小節?」
「我是你的師妹,有了問題,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你,可你居然只在乎你的袖子!事有輕重緩急啊,如果不急,我又怎會跑來麻煩你,弄髒了衣服大不了我陪你一件就是了。一件不夠,我賠你十件行不行?!」洛七憤怒地揚起小粉拳,臉頰因為憤怒顯得紅撲撲的,表情豐富得很。
白三書微微一垂眼帘,回復了波瀾不驚的神色,大步邁了出去,「你說銀狼吃了什麼?」
洛七驚喜地跟上前去,開始解釋起來。
而南淮肆跟連五娘則等他們走遠後才拐出來,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小師妹膽子夠大啊!居然敢在老虎頭上拔毛,不知道白師兄吃軟不吃硬嗎?」
連五娘橫了他一眼,「胡說,白師兄明明是軟硬都不吃!」
「也是……」南淮肆感嘆變成了同情,「小師妹真可憐,一來就知道白師兄是不可戰勝的,都開始自暴自棄了。」
連五娘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你,白師兄臉都扭曲了,難為小師妹居然沒看出來。我先去找師父,以免情況失控。」
南淮肆一攤手,「既然沒我什麼事,我就撤了」
這一對鬼鬼祟祟的師兄妹就這麼簡單地碰了下頭,很快就分開了。
。。。。。
。。。。。
「張嘴。」
「啊——」銀狼無力地趴在床上,懨懨地張嘴。
白三書又仔細檢查了銀狼脈象,「無妨,只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沒控制住而已。」
他也不問吃的是什麼,就收攏了藥箱,「歇息一晚就沒事了,尾巴可能要多等幾天才能回來了。」
鬧了半天是虛驚一場,洛七倒是愧疚起來,「對不起啊,白師兄,剛剛那什麼——」
蕭玄易這才注意到白三書的衣服上滿是污漬,不免有些驚訝。書院裏的人都知道白三書的潔癖,白衣上是從不沾塵的,尤其不喜與人接觸,如今看起來——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到了嘴的話都不敢說出來了,轉而又對自己有些羞愧,畢竟小七是他的恩人,竟然因為自己害怕連一句求情的話都不敢說了。
他正在天人交加,白三書已答了,「沒事。」
蕭玄易和洛七齊刷刷地鬆了口氣,「那我的東西能還給我了不……」
「嗯,等你回書院了給你吧。」白三書慢騰騰地收拾好了藥箱,站起身,到了門口仿佛才想起來什麼似的加了一句,「哦,對了,瑞蚨祥的,記得賠十件。」
「瑞,瑞蚨祥?什麼瑞蚨祥?」洛七愣了半晌,突然反應過來,音調立刻拔高八度,「那個瑞蚨祥?那個據說衣服比金子還貴、一塊特價大甩賣的帕子都要賣一兩銀子的綢緞莊瑞蚨祥?」
。。。。。
洛七憤憤不平地跟割肉一樣把所剩無幾的銀子掏出來,話已經放出去了,出爾反爾不是她的風格(既然她都這麼以為了,那就讓她這麼覺得吧)。
過不得幾日便是花市開放之時,銀狼的尾巴也終於重新「長」出來,瑞蚨祥就在最靠近花市的街口,碧梳鎮最繁華之處。
瑞蚨祥是在九州連鎖的綢緞莊,門面規格不管在哪都是一模一樣的,大氣中又處處透着精緻,有專門給客人介紹新樣的貴賓休息處,也有專門清倉處理的瑕疵品,尤其一大特色是不管顧客上門買什麼,買多少,都能獲得一模一樣的熱情接待。
洛七也無
075 顏控白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