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連夜帶着梁興、墨小寶趕回到了臨安城,即便是他們到達城門口的時候,城門已經關閉。
但因為皇城司的招牌,倒是也不用費什麼勁,三人同乘一輛馬車便進了城。
大瓦子的蘭兒茶館內,李橫跟劉蘭兒看到葉青時倒是嚇了一跳,原本在西湖的他,怎麼突然大晚上就跑回來。
對於李橫、劉蘭兒這一對已經住到一起的「狗男女」,葉青只能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裏,對着二人冷哼幾聲。
劉蘭兒聽着葉青的冷哼,一瞬間便明白了葉青到底在哼什麼事兒,瞬間便鬧了個大紅臉,低着頭羞澀的往裏屋跑去。
但沒一會兒的功夫,李橫又再次把劉蘭兒叫了過來,而後連同梁興、墨小寶兩人,在樓下的茶鋪厚着,把樓上留給了大半夜跑回來的葉青跟劉蘭兒談正事兒。
葉青給了劉蘭兒兩天的時間,想想有沒有什麼對策與方法,可以讓湯鶴溪再一次上當,或者是再一次成功的栽贓嫁禍於湯鶴溪。
這一次與上一次不同的是,上一次就像是一次警告,而這一次,自然而然的,就是要讓湯鶴溪從人間消失。
不論是史彌遠跟前的四木三凶,還是信王趙璩手裏的大理寺、梁克家手裏的大理寺,就連金人使臣、夏人使臣、大理、遼國等使臣,都被葉青跟劉蘭兒細細的篩選了一遍。
而後他們發現,這些人都是人精,想要栽贓嫁禍好像很難,而且就連目標湯鶴溪,都不會輕易上當,畢竟他已經上過一次當了,這些時日必然是會很小心。
算來算去,唯一能夠嫁禍,或者是製造讓跟湯鶴溪起衝突的,只有一個人。
但那個人,在元日的時候,就被葉青扔進了皇城司的牢裏,所以葉青此刻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無語感覺。
房間裏的燈光越來越淡,窗外原本的夜色,漸漸被一層層亮光侵蝕,隨着葉青熬了一宿,紅着眼睛的劉蘭兒側身打了個哈欠,看着葉青對着壺嘴,又喝了一壺濃茶,正準備起身給葉青再次倒水時,卻是被葉青阻止了。
「算了,你也休息吧,一宿沒睡也累了。」葉青揮揮手,走到樓下拍醒墨小寶跟李橫,而同樣一宿沒睡的梁興,則是快步走向外面,把馬車套上牽了過來。
一天的時間葉青睡了大半天,隨着白純跟錦瑟從西湖趕回來,坐在二樓陽台發呆的葉青,腦海里依然是沒有一個完美的計劃。
「殺人不是目的,目的是讓湯思退心灰意冷,失去精神支柱跟朝堂野心,而後主動辭官。」看着樓下走到院子中心那桑樹旁邊白純跟錦瑟,葉青曬着午後暖暖的陽光,喃喃自語道。
「你怎麼了?非要昨天連夜趕回來。」白純從她自己那邊的小樓二樓的走廊處,緩緩走到葉青這邊,靠着欄杆看着慵懶消沉的葉青問道。
「沒事兒。」葉青連頭都沒有抬,看着白純那雙露出裙擺一小截的雙腳說道。
「明天、後天,大後天就該是太子大婚了,你身為朝廷官員,是不是也該備些賀禮?是不是為此事兒發愁?」白純看着葉青的頭頂,當初短短的頭髮,如今已經可以長到綁起來了。
葉青哧哧笑了兩聲,眯縫着眼睛抬起頭,看着白純道:「也就是你看得起我,你以為我是誰啊,你覺得是太上皇會邀請我,還是馬上就是皇親國戚的工部尚書李道會邀請我?還是說我跟太子關係好,太子會派人給我送請柬?」
「那可說不準,萬一呢?」白純嘴硬道。
看着葉青揚起來的臉頰有些頹廢的樣子,白純張了張嘴,想說不管如何,你在我心裏都是最重要的人。
但奈何,面對那一雙灼人灼心灼身的眼睛,她連哪怕一個安慰的字也說不出來。
李道想不明白,為何鳳娘突然提起邀請葉青要在她大婚之日來府上,以皇城司統領的身份、地位雖然是足夠,但絕不應該是他這個工部尚書的座上賓才對。
何況,葉青跟李立方之間的恩怨,到現在也沒有一個了斷,這件事兒,不論是自己還是葉青,心裏都有數,往後的日子裏,必然是要有一個了斷的。
所以若是按照李鳳娘的意思,邀請葉青在她大婚之日來府上,鳳娘難道就沒有考慮過她弟弟李立方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