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處溫、李奉迎,在聽到任得敬說起眼前,剛剛與他們的公主遙相對坐的年輕人,不單是南宋朝廷的大理寺少卿,竟然還是皇城司的統領時,則是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雖然他們遼國如今與南宋的距離,如同兩個平行世界、已經遙遠到完全不會交集的地步,但皇城司到底是幹什麼的,蕭處溫這個漢人通,也同樣是漢人身份的他,可是知道的極為清楚。
耶律月趁着葉青跟任得敬言語交鋒之際,聽着蕭處溫低聲向她說着大理寺少卿相當於遼國的什麼官職,特別是皇城司統領一職,更是非同小可時,耶律月看着葉青的眼神也跟着不由的變幻着。
她同樣沒有想到,大理寺少卿的官職竟然如此大,竟然跟蕭處溫不相上下,而且還是南宋皇帝的心腹鷹犬,身為皇城司的統領,就是暗地裏替他們宋廷的皇帝,處置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自然,她不是很通曉南宋之官制,也與西遼如今依然是施行兩部制有關,西遼如今依然是繼承了當初遼國的國制,官分南與北,以國制治理他們的遼人等,以並行以漢制治漢:「北面治宮帳、部族、屬國之政。南面治漢人州縣、租賦、軍馬之事。
而如今耶律月姑母耶律普速完的駙馬蕭朵魯布的父親:蕭斡里刺,便是如今西遼的六院司大王,也稱:南院大王。
所以鑑於遼國如今的形勢,耶律月甚至願意如果夏國太子合她心意的話,便願意嫁到夏國的理由跟目的,也就顯得極為清楚跟明朗了。
太子年幼,皇室唯獨成年的只有她這個女兒身的公主,姑母如今雖掌遼國,但其公公卻是遼國位極人臣的南院大王。
耶律月就是再傻,或者是她姑姑再笨,也知道若是她們皇室一個不小心,便很有可能讓遼國的大好江山易主姓蕭。
所以尋找雖然疆域不大,但是確有足夠的實力、如同硬骨頭般也能征善戰的夏國作為她與姑母的後盾,顯然是絕對符合她們耶律皇室的利益。
耶律月看着與任得敬依然還在相互暗諷的葉青,心裏頭開始琢磨着這個傢伙剛才從自己嘴裏,套走了那麼多他們宋人很難知道的遼國皇室之事兒,會不會被這傢伙在夏國加以利用呢?
但這樣做對他會有好處嗎?對他們宋廷能有什麼利益呢?一時之間,震驚於葉青身份的耶律月,也難以理清楚一個頭緒來。
「朝廷腐敗無能,若是但凡有一絲能夠自救的機會,老夫又豈會捨棄故國而投奔他國?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老夫如此做,也是因為看透了宋廷的無能跟安逸,雖是叛國,但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不是?」任得敬面對葉青的言語譏諷,一點兒都不生氣。
畢竟到了他這般歲數跟地位,臉皮早就磨的夠厚了,何況這麼多年他也早已經適應了自己叛國投敵的事實,加上如今在夏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正所謂英雄不問出處,如今誰又還會在意自己乃是宋人叛臣?誰又敢在自己面前提及當年的舊事呢?
倒是旁邊的任雷,一直對着葉青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在葉青譏諷他父親時,能夠撲上去咬葉青幾口來發泄心中的鬱悶跟難堪。
「楚王之論倒是別致。良禽擇木而棲?若是世人都與楚王一般有如此高見,那些忠君愛國之士豈不是都得冤死?豈不是得被楚王這番言論氣的從棺材裏爬出來再死一次?」葉青站在任得敬的旁邊,淡淡的繼續說道:「在下在家鄉的時候,一直聽到人們在說這麼一句話:我的國,就是再爛,也是我的國,我的民族就是再腐朽無能,也是我的民族。但不論如何,我也不會背叛我的民族投靠他國,哪怕是能夠飛黃騰達、富貴榮華一輩子。」
「這麼說葉少卿是在告訴本王該如何做人了?」任得敬此時的臉色才微微變得深沉了一些,但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後便用鼻孔衝着葉青冷哼了一聲,便不再理會葉青。
耶律月看着葉青那義正嚴辭、正義凜然的樣子,完全無法跟剛才猥瑣着滿心思想要躲起來的葉青聯繫到一起,當成一個人看待。
總覺得如今站在她面前的葉青,跟貿然闖進浴室里的葉青,就像是兩個人一樣,唯一沒有變得,或許就是他那頭,被他稱作髒辮的頭髮。
被晾在一旁的葉青,看着任雷那不懷好意的眼神
第四百四十六章 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