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雖然在元日那段時間,如同聖上趙昚一般,在享受臨安城的流言蜚語帶來的神化光芒外,但他也發現了其中的弊端跟危險,那就是葉青對於皇城司的控制,竟然是如此牢固。
這讓趙構不得不越發的擔憂起來,若是再繼續任由葉青順着自己這顆大樹往上爬,難保葉青不會成為繼秦檜、湯思退之後,第三個權傾大宋朝野的佞臣。
原本在趙構的心裏,此時的葉青應該不會在短時間內成什麼氣候,即便是有些權利,但都該是在他的掌握範圍之中才對,但誰能想到,一趟金國行,再加上夏國的動盪不安局勢中,葉青再次毫髮無損的全身而退,讓趙構不得不未雨綢繆着,自己是不是又養了一條狼,而非是一條狗。
「那我該怎麼辦?主動辭去皇城司統領一職來博太上皇的信任?」葉青皺着眉頭問道。
「晚了,如此只會讓太上皇更加懷疑你,甚至對你起更濃厚的殺心。試想,你這個時候辭去皇城司統領一職,無怪乎兩個原因:一,不滿太上皇提拔李橫。二,意識到了自己掌皇城司的危險,察覺到了太上皇對你的不信任,所以才使得你會行丟卒保車之策。想想湯思退的下場,想必他臨死之前的話語還在你耳邊吧?是不是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事情?」王倫搖着頭苦笑道。
葉青長長的嘆口氣,咬着剛才喝進嘴裏後,依然還有些苦澀的茶葉,喃喃道:「太上皇借信王之手,最終還是要置我於死地啊,但之所以借信王之手,除了我跟信王之間的過節外,怕就是忌憚聖上如今對我的欣賞,所以我跟信王斗下去,太上皇不會損失什麼,反而還能算是一舉兩得,即提醒、警告了我,也離間了聖上跟信王之間的關係。對吧?」
「不錯,那日在孤山園林,太上皇讓我替信王再次試探下李橫,則是怕這是你跟李橫串通好了的引信王上鈎的計謀。如今看來顯然是太上皇多慮了。太上皇一向不喜信王,特別是信王多年來,仗着聖上的支持,一直把持着大理寺,所以這次讓你兩斗下去,對於太上皇自然是百無一害。聖上信任信王,聖上欣賞你葉青,不管你倆最終誰輸誰贏,到最後,太上皇都不會受絲毫損失。若是你葉青輸了,李橫就是皇城司統領的不二人選,你……要麼死,要麼就消失在臨安。」王倫平靜的說道。
「太上皇他老人家,不愧是靠一人之力讓我大宋屹立江南不倒的太上皇啊,難怪當年那麼多坎坎坷坷,太上皇都能夠有驚無險的闖過來,英明神武啊。」葉青再次嘆氣道。
「我這裏沒有外人,想說老奸巨猾就說老奸巨猾吧,已經是身處不利形勢下了,還英明神武,你以為一句英明神武就能讓太上皇回心轉意?若是能的話,你人還在金國時指使皇城司在臨安散步的所有消息,更應該讓太上皇賞識你,而不是……。」
「等等。」葉青突然伸手制止了王倫繼續打趣他,而是若有所思的扭頭道:「那若是我能夠再次得到太上皇的賞識,豈不是暫時先不會被太上皇……?」
窗外傳來了當初葉青建造的元佑渾天儀象的悠揚的鐘聲,王倫側耳聽了聽,不等鐘聲散盡,便搖着頭道:「有時候我聽着這鐘聲啊,就替你感到惋惜,若是這元佑渾天儀象是你這個時候建造的該有多好?如此一來,即便是無法挽回你在太上皇心中的完全信任,但最起碼也能夠讓太上皇在心裏減少幾分對你的不滿跟忌憚。或者是那香皂、新炷都行。不過話說回來,若是沒有那些東西,太上皇也不會如此賞識你。當然,這裏面自然是少不了皇太后、皇后,甚至是信王妃平日裏對你的誇讚,以及對那香皂等等的喜愛。可惜的是,你現在沒有什麼可以再拿得出手的東西了,要不然說不準還真能挽回一絲局勢。」
葉青緩緩往椅背上一靠,右手輕輕摸着自己受傷的左胸口,淡淡道:「所以若是我想緩和跟太上皇的關係,或者說是不讓太上皇過多的插手信王對我的打壓,接下來的時日,我就該對皇城司有所放手才行,把大部分的事情交給李橫,而後呢……。」
「而後怎麼樣兒?」王倫笑問道。
「而後自然是琢磨個新鮮玩意兒,以此來討太后等人的歡心不就行了?當然,這還需要你幫我溝通才行,這以後我怕是進宮不如以前那麼方便了。」葉青呵呵笑了起來道。
「算你小子還有點兒
第五百一十章 深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