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花家軍的傷亡遠遠比想像要的要樂觀了很多,在葉青看來,昨日那一戰,種花家軍恐怕能夠存活下來的不會超過一千五百人,但令他想不到的是,賈涉、鍾蠶、墨小寶三人竟然是給了他一個巨大的驚喜,竟然是帶回來了將近三千人的將士,這讓清晨開始聽取墨小寶三人稟報的葉青,激動的是雙手顫抖,恨不得抱着三人狠狠的親上一口。
而這樣的傷亡,葉青都已經極為滿意了,可墨小寶三人休息了一夜後,疲態漸漸減少的臉上,依然是帶着遺憾跟不甘,在他們的不甘中,一直認為昨日一戰,原本可以把傷亡控制在五百人之內,但最終因為形勢所迫,在最後一個時辰的激戰中,卻是損失最大的時刻。
大部分的將士,也都是在最後時刻,不管是體力還是意志力都出現了疲態,也使得種花家軍在那一刻開始,傷亡開始不受控的擴大。
葉青能夠理解,即便是鋼鐵之軀,他也會有一個意志力虛弱的節點,不可能讓肉身一直在激烈的廝殺中,不間斷的保持着高昂的戰意。
而這也是,為何葉青從攻固關開始,便一直把種花家軍分組的原因,就是寄望着在每一次的戰爭節點上,能夠靠着生力軍,而後給種花家軍注入一針強心劑,以此來激發如同浪潮一樣的一波又一波的高昂戰意跟強悍如鐵的意志力。
昨日最後一戰,不管是葉青還是墨小寶、鍾蠶,哪怕是賈涉,到了最後,已經沒有新鮮血液來注入到種花家軍中,來再次壓榨種花家軍的潛能了,所以到了最後關頭,出現傷亡較大的時刻,既說明了種花家軍的強悍戰鬥力無人能比外,也從側面證明了,種花家軍的堅韌意志到底能夠恐怖的持續多長時間。
以昨日一戰為例的話,葉青可以狂妄的說上一句,如今這個時代,恐怕沒有哪一支部隊,在戰場的堅韌、意志力上跟種花家軍相比了,即便是鐵木真的精騎,碰上這一支種花家軍,也只有被動挨打、毫無還手之力的份兒。
清晨的馬鹿關,在換了主人後,抬頭所見的湛藍天空,仿佛都要比昨日裏還是被夏人控制時的天空更要湛藍了很多,冷冽的空氣中參雜着清晨特有的清新味道,就連那昨夜裏瀰漫的血腥味兒,仿佛也在一夜之間被驅散的無影無蹤。
種花家軍如今已然不必再參戰,他們從現在開始,有着足夠的休整時間,所有的一切,如今都交給了武判所率的大軍來負責。
馬鹿關此時也就成了一個戰時的中軍帳,斥候開始不斷的在關隴道、秦家源道,以及長寧驛與馬鹿關之間穿梭,時刻向馬鹿關報告着,虞允文、老劉頭、李橫,以及田琳、歷仲方如今的戰況。
秦家源道的鬼門關,田琳跟歷仲方終於是碰上了像樣的夏人抵抗,兩軍交戰數個時辰,一直都沒能夠拿下險要的鬼門關,如今已然還在攻守的拉鋸戰中消耗彼此的意志。
而虞允文這邊就要好上了很多,畢竟這裏都是被葉青跟種花家軍已經收割過一茬的關口了,加上熱辣公濟又是處於逃跑的下風中,何況李橫手裏還有一個所謂的野戰營的騎兵部隊,所以自從昨夜裏開始追擊後,便是勢如破竹,老爺嶺已經被兵不血刃的拿下,如今付汗坪也因為不曾受到過葉青當初的摧殘,但也在稍微的抵抗後,便被夏人放棄,繼續往安戎關的方向逃去。
「辛大人的信。」武判看着門口懶散的曬太陽墨小寶幾人,臉上手上腿腳上都帶着大大小小的包紮布,隨意的過去踢了一腳墨小寶,立刻引得墨小寶疼的是齜牙咧嘴、怒目相視。
「別踢他了,再踢就給踢到鬼門關了。」葉青在房間內笑着說道。
武判把信遞給葉青,而後看了看門口道:「就這樣了,還想去應援田琳、歷仲方?」
「但凡他們三個人裏面,有一個腿腳好的,我就會先把你派過去,可惜,沒辦法,只能靠田琳跟歷仲方自己想辦法破鬼門關了。」葉青的氣色比起昨日同樣是好了很多,雖然雙手、臉頰上同樣是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但好在粗糙的皮膚讓傷口看起來不是那麼的恐怖,而就連臉上的傷疤,也因為好久不刮的鬍子,使得葉青此時看起來,顯得倒是更為威嚴、凌厲了一些。
「趙宋宗室如今已經齊聚在濟南府了,辛大人是想問問您,何時把這個事情公佈於眾合適一些,他一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