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燕鴻淵生了一男一女,二哥生了兩個兒子,唯獨自己這裏,那婆娘的肚子不爭氣,連着生了兩個女兒。
最為要命的是,這兩個丫頭還被自己從小就寵上了天,寵的沒有一個像是大家閨秀般那麼好脾氣,而且事事還都要跟傾城爭個高低上下。
凡是傾城有的,她們兩人都要有,傾城沒有的,她們如果有了,那是必然要第一時間,拿到傾城跟前顯擺的。
所以讓她們兩人套傾城的話,打聽到底這方子從何而來,怕是有些難為這兩個丫頭了啊。
「今日回去後,好好跟傾雲、傾雨說說厲害關係,畢竟這可關係着咱們以後能不能掙來錢,她們要想以後好吃好穿,事事不比傾城差,那就得跟傾城搞好關係,最起碼這段時間,不能再像往常一家人在一起時那般,連個好臉色都欠奉。」燕鴻升鮮有的拿起兄長的架勢,對燕鴻鵠鄭重其事的說道。
燕鴻鵠則是一邊連連點頭,一邊嘆氣,也不知道有沒有把燕鴻升的話語聽進去,兩人在新置辦的染料作坊里又是停留了半天,甚至是內心裏巴不得,猛然聽見廖掌柜興奮的叫着說,他已經想到了,這方子是怎麼做的了,不用再去惦記大小姐手裏的秘方了。
明日就要徹底的老二、老三分家了,燕鴻淵的心裏有着說不出的難受跟寂寥,這些年他雖然一直打拼,但也從來沒有說哪一方面對不起老二跟老三來。
即便是在自己最為困難的時候,也從來沒有說在哪一方面,讓老二跟老三受了哪怕一絲一毫的委屈,任何時候都是擠着他們,哪怕是自己掏腰包墊資等等,都要先把他們的分成先給上才行。
因為此事兒,還曾引得傾城跟她兄長燕慶之兄妹兩人,對自己頗多怨言,可即便是如此自己也敢摸着良心說,從來沒有哪個地方對不起他們兩人啊,怎麼就非得要鬧着分家呢。
「爹,您怎麼還在外面坐着呢?」自己親手提着一把羊角燈籠的燕傾城,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極為恬靜與高雅,緩緩走到廊亭里,在燕鴻淵的面前坐下後,同樣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笑了下問道。
「夜晚還不算太涼,在這裏多坐會兒靜靜心。」燕鴻淵含笑看着燕傾城,看見自己如花似玉,又極為懂事兒的女兒後,好像什麼煩心事兒都可以拋到腦後了。
不論是自己的女兒,還是兒子,都讓他燕鴻淵內心深感驕傲,甚至比起這一番家業,都讓他覺得有成就感。
「唉……。」燕傾城看着燕鴻淵那發自肺腑般的笑,一手拄着廊亭里的桌面,而後把頭埋在兩臂里,嘆了口氣,瓮聲瓮氣道:「爹,明日您有什麼要囑咐女兒的,您就直說吧。」
「唉……還是我的閨女了解我啊,越來越聰明懂事兒了,爹將來一定要給你找個好婆家,要不然哪對得起我閨女的這番善解人意。」燕鴻淵看着燕傾城埋首在兩臂間,眼睛裏閃過一絲心疼跟不舍的說道。
「女兒不嫁人,伺候您一輩子。」燕傾城仰起頭,她實在不敢想像,如果自己嫁人了,哥又在彬州任職,這諾大的家裏,就剩下父親一個人,這日子得過的多孤苦伶仃。
「行,不嫁人,到時候就讓你在天上天天埋怨我,捨不得把你嫁出去,等你成老姑娘了,爹去找你娘了,剩下你一個人,看你怎麼辦。」燕鴻淵繼續笑着,眼中的不舍越來越多。
平日裏他不算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更不是一個輕易能夠把自己情緒外露的人,但越是想着明日即將分家的事情,燕鴻淵的心裏就莫名的覺得難以割捨,就像是明日要把他自己分割開來一樣,手足就將從此分道揚鑣。
「嗯,那爹就等我成為老姑娘再說吧。」燕傾城強自打着精神調皮一笑說道。
「明日該給的就給了吧,咱家也不在乎那些了。」燕鴻淵拍着腿,想着好久沒有聽戲了,不如明天去聽戲去,而後有些沉重的繼續說道:「這幾日爹也想了很久,咱們最放不下的不就是皇商這頂帽子嗎?爹想明白了,不要了,你二叔跟你三叔願意要,就都給他們,我們就守着這點兒家業就夠了。」
「爹,您這是……。」
「你聽爹說,如今你哥不在家裏,擔了朝廷的差事兒,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以後是升官還是為民,就看他自己了。家裏的錢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