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元四年三月底,葉青再次悄無聲息的回到了臨安,從而也使得葉青每一次回臨安,從來沒有得到過來自朝廷大張旗鼓的迎接儀式。
錢象祖從北地回來,得到了幾乎全城百姓與官員的熱情歡迎,甚至就連聖上趙擴在宮中都有些按捺不住。
但當到了葉青回臨安時,趙擴原本還曾動過以隆重儀式歡迎葉青凱旋而歸的念頭,但當他洞悉了葉青利用身處金國一事兒,來加劇自己對他的擔憂,從而隱藏着脅迫之意,促使自己晉封葉青為燕王的動機後,趙擴對於葉青的熱情與信任,也就因此而冷淡了下來。
如同是繼承了自高宗皇帝起的傳統一樣,對於葉青不論在外面取得了多大的成就與功勞,不論葉青為朝廷做出了多大的貢獻,朝廷與皇家都願意選擇視而不見,只是把葉青當成一個異心不死的臣子來對待,甚至是加以壓制。
在揚州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的葉青,再次回到臨安,並未因為沒有得到與他功績相匹配的隆重儀式而感到沮喪,或者是心灰意冷。
這一切是他早就料到的,也是多年來早已經習慣了的朝廷對他的態度,所以默默無聲的回到中和巷時,葉青最起碼錶面上是顯得很平靜。
而跟隨他一同回來的吳王趙師淳,雖然心裏為葉青鳴不平,但因為葉青的授意,也只能是把這不滿,悄悄的跟第一時間就來到中和巷,看望葉青與他的慶王跟前抱怨幾句。
因為葉青回到臨安的緣故,從而使得整個臨安的氣氛,瞬間就變得詭異波瀾了起來,加上如今臨安城還有蒙古使臣、金國使臣在此,所以整個臨安城,在夜色降臨後,一切在有心人眼裏,仿佛變得都跟往日有些不一樣。
夜色下的空氣中瀰漫着一股難以察覺到的詭異,中和巷的燕王府邸內,雖說是燕王是悄無聲息的回到了臨安,但該知曉的還是會在第一時間知曉。
史彌遠瞬間就感覺自己的心頭沉重了不少,雖然早就做好了葉青回到臨安後,會給他帶來極大壓力的心理準備,可當接到葉青已經到達臨安中和巷的消息時,史彌遠還是感覺到了一陣沉重的窒息感。
謝深甫的眉頭緊皺,夜空月朗星明,
但奈何心頭的愁緒則是濃的像是化不開一般,各種滋味的感觸同時湧上心頭,讓謝深甫是五味雜陳之餘,也不得不開始擔憂着自己的仕途,是否將會隨着葉青回到臨安後便將因此而終結。
錢象祖、畢再遇,在葉青這一次回到臨安後,不再像從前那般還會有所避諱,完全是大搖大擺的坐着轎子在第一時間,就來到了中和巷拜訪葉青。
錢象祖、畢再遇,甚至包括慶王,就像是用實際行動在昭告臨安的各個勢力,他們在這一刻,已經選好了站在哪一邊一樣。
李立方猶豫再三,最終是一咬牙一跺腳,坐上了當初葉青送給他的那頂獨一無二的轎子,在最後關頭也趕到了葉青位於中和巷的府邸。
葉青回到臨安的第一個夜晚便註定絕不會如此平靜,在李立方到達中和巷燕王府時,史彌遠的府邸門口同樣是停了數輛馬車與轎子,而留正的府邸門口同樣也多了好幾頂轎子。
皇宮內的趙擴一臉凝重,葉青回到臨安的消息,他同樣是第一時間就得知,而沒有去迎接葉青,甚至沒有任何儀式,便讓葉青一個人默默回到了中和巷,這件事情如今既然他感到一陣報復的快感之外,心裏同樣還有一絲擔憂,畢竟如今的葉青已經貴為燕王,而且在北地又是權勢遮天,所以趙擴也不得不擔憂,若是葉青因此而動怒的話,會怎麼樣兒!
李鳳娘在從竹葉兒嘴裏得知葉青已經回到臨安後,像是有什麼心事兒已了似的,則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在一瞬間,仿佛也變得多了一絲女人味兒,少了一絲皇太后平日裏的威儀。
蒙古人在臨安的驛館內,氣氛同樣是談不上輕鬆,甚至同樣也是帶着一絲凝重,葉青回到臨安的消息,對於他們來說,同樣是一股極大的壓力,每個人的心頭都因此而感到有些沉重。
金國使臣李湘與林明,則是長長的嘆口氣,葉青回到臨安後,恐怕臨安也就將不再平靜了。
「聖上召了留正與韓彥嘉議事,而後自第二日起,也沒有找你或者是史彌遠等人?」剛剛回到臨安的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