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武、孔馳以及劉克師焦急的等待着探子的稟報,不得不說,他們自從長嶺出發一直往南的判斷竟然是正確的,尤其是一路漫無目的的搜尋道連綿的山腳下時,赫然發現了凌亂的馬蹄印記。
而且根據馬蹄印記以及糞便等雜物的判斷,應該有大軍前不久剛剛在這裏短暫的停留過。
「能確定是窩闊台的大軍嗎?」劉克師的嘴唇凍的都有些哆嗦,兩條腿在馬背上仿佛都有些不聽使喚了。
「還不知道,不過讓探子再往前探尋一番,估計就能夠確定對方是什麼人了。」孔馳倒吸一口涼氣,昨日他們自長嶺出發,如今可以說已經追擊了一天一夜了,這下好不容易是找到了一點兒蛛絲馬跡。
徐方武有些奇怪的看着神情很古怪的劉克師,疑惑道:「劉大人的表情……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沒告訴我們?是他們人數眾多,還是隱瞞了什麼?」
聽徐方武如此說,孔馳也是不由自主的望向劉克師,好像從昨日開始一直往南搜尋起,劉克師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又好像欲言又止的樣子。
劉克師搓了搓有些被凍僵的臉頰,頭頂的日頭好像跟夏天的沒什麼區別,但怎麼就感受不到一絲絲的暖意呢?
「沒有隱瞞什麼,不過……。」劉克師有些感慨的嘆口氣,繼續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這人天生掃把星,還是說運氣極好,從昨日我們自長嶺出發起,我就有一種直覺,我覺得我們會是第一個找到窩闊台的部隊。」
「真的嗎?」徐方武跟孔馳臉上寫滿了驚喜,眼看着征遼、征夏、征金的各種戰事都已經結束。
他們雖然跟隨着燕王葉青也立下了無數戰功,但總是距離他們理想的戰功差了一些。
怎麼說呢?不管是徐方武還是孔馳,都是覺得自己以前立下的戰功是沾了燕王,或者是其他人的功勞,好像還沒有完全獨立的在戰場上立下過功勞。
劉克師有些無奈的看着兩個聽見敵人,就像是碰見了羊群一般,兩眼放光的草原狼。
他也很清楚徐方武、孔馳急切想要立功的心情,畢竟這一路上,比起他不太願意頭一個碰見窩闊台來,徐方武跟孔馳在搜尋的這一路上,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的興奮,恨不得立刻就能夠找到窩闊台,而後好立下大功一件。
「能不能收斂一些你們二人臉上的貪婪?打仗我可是外行,萬一我們真是頭一個遇到了窩闊台,即便我們身後的部隊輕騎兵,能夠快速的跑來跑去,可你們二人想過我的感受沒有?是不是到時候還得讓你們二人分心保護我?」劉克師沒好氣的說道。
徐方武、孔馳一臉被人看穿心思的表情,不過倒是談不上尷尬,畢竟他們兩人已經在劉克師面前叨叨了一路想要立功的急迫心情了。
「不會的,就算是到時候沙場上形勢比較緊急,我們兩人也相信,依劉大人的勇謀,一定能夠……自己保護好自己的。」孔馳摸了摸鼻子說道。
「這叫什麼話?怎麼?真打算拋下我去立功嗎?」劉克師知道孔馳是在開玩笑,但還是故作嚴肅的說道:「我告訴你們兩個小子,別以為我不懂軍陣,就可以為了戰功撇下我。小子,想想後果吧,萬一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別說燕王那裏……就是王妃跟李橫將軍那裏,看你們怎麼交代。」
「這怎麼還威脅上了呢?」孔馳依舊是笑呵呵的道。
而徐方武則是一臉正經,道:「這不是威脅,這是赤裸裸的要告我們的狀,這是劉大人小心眼、小肚量不能容人。」
「你兩小子就繼續嘴硬吧,以後有事兒可別求我啊。」劉克師不滿的哼哼了兩聲,視線的盡頭處,幾個小黑點在白茫茫的積雪中,正以飛快的速度向他們這邊趕來:「看看是不是我們的斥候?」
徐方武跟孔馳急忙止住臉上的玩笑之意,扭頭往身後望去,只見數匹快馬揚起一陣白sè的積雪在身後飛濺,此刻正快速的向他們這邊飛馳而來。
「是我們的人,看為首頭頂上空飄揚的旗子。」徐方武出聲說道,語氣中少了剛剛玩笑時的輕鬆,此刻多了幾分凝重與威嚴。
不一會兒的功夫,數匹快馬便來到了他們跟前,後背插着一面用來識別敵我旗子的探子,便直接在馬背上稟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