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出大事兒了。」錦瑟從外面匆匆跑進來,站在院心當間,有些惶恐、又有些興奮的衝着二樓喊道。
白純聽的心頭一震,莫名的感到心突然間像是被揪在了一起,連胸口處都傳來隱隱的疼痛感似的。
昨夜裏基本上沒有怎麼睡覺,在錦瑟出門後,本想着上樓迷糊一會兒,但心裏卻一直擔憂着葉青,會不會幹出什麼傻事情來。
所以翻來覆去之下,只好拿着葉青那日買的《夢溪筆談》,坐在二樓的窗口處,心事重重的下意識的翻着頁面。
「出什麼事了?他怎麼了?」白純聽到錦瑟的聲音,慌忙扔下手裏的書,起身跑到二樓欄杆處,驚慌失措的向院心處問道。
而院心處卻早已經沒有了錦瑟的身影,白純一愣,急忙往房間裏跑,準備下樓時就聽見樓梯處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
隨着錦瑟踏着樓梯上來,發出蹬蹬蹬的聲音,就像是踩在了白純的心頭,讓她有種惶恐到窒息的感覺。
「小姐,出大事兒了。」錦瑟臉上帶着振奮跟驚訝,掩飾不住眉間的喜悅,捏着拳頭在胸前,興奮不已的低聲說道。
「怎麼了?葉青他怎麼了?是不是沒去當差?」白純抓着錦瑟的粉拳,問完後心神才有所平靜,畢竟從錦瑟的樣子上看,不像是葉青出事兒了。
「不是啊小姐,奴婢走到那斜風細雨樓那一塊兒時,就看見那裏圍滿了官府的人,奴婢就好奇,所以就過去打探了下,您猜怎麼着?」錦瑟學會賣關子了,看着自己小姐焦急的樣子,興奮的向白純訴說着她今日的所見所聞。
「先別說那些,先快說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公子……。」白純的心此時全都系在葉青身上,所以對於斜風細雨樓的事情,她根本不關心。
「小姐您別急,您聽我跟您說。奴婢去了那裏一打探才知道,原來……昨日裏來咱們家裏的兩個金人,昨天夜裏被人刺殺了……。」
「什麼?真的嗎?你怎麼知道是昨天來咱家的那兩個金人?」白純的小心臟噗通噗通的跳着,有些心慌意亂,又有些興奮,拽着錦瑟的手急忙問道。
「官府的人手裏拿着畫像呢,讓圍觀的百姓認人呢,問有誰這幾日見過那兩個金人。所以奴婢遠遠瞧着那畫像上的人,可不就是昨天來咱們家裏的兩個金人,而且聽說,那兩人還是金國的使臣。現在竟然被人刺殺了,縣衙管不了這件事兒,臨安府來人了,最後就連……刑部都來人了,那裏圍了很多很多人。所以奴婢就沒有去燕府,而是先回來把這個消息告訴小姐,省的小姐獨自一人在家裏擔心。現在奴婢再去看看公子在不在燕府當差,小姐……那錦瑟先去了啊?」錦瑟噠噠的嘴就沒有停。
畢竟還是未長成的少女,對於臨安城發生這樣的事情,自然是心中充滿了好奇跟緊張,所以敘述起來後,自然是會眉飛色舞的,甚至會讓人覺得,她好像跟着官府的人,前往那斜風細雨樓的現場,目睹了裏面的所有一切似的。
白純的神情有些茫然,有些呆滯,也不知道錦瑟的一大通話,她到底聽到了多少。
那雪白無暇的額頭一會兒皺在了一起,一會兒又舒展開來,一雙明亮的美眸有些迷惑跟思索,櫻唇微動,讓人聽不清楚她在喃喃自語什麼。
「錦瑟,不用去了。」聽到錦瑟下樓梯的聲音,回過神的白純,再次走到二樓的欄杆處,看着已經小跑到院心的錦瑟,燦爛一笑說道。
「小姐,為什麼不去了?」錦瑟停在院子當心,看着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好像變得開心起來的白純,有些奇怪的問道。
剛才在二樓的房間,如果說白純還是一朵含苞待放、章台楊柳般窈窕於急風驟雨中,我見猶憐的花骨朵,那麼現在站在二樓欄杆處的白純,就像是冰肌玉膚、桃羞杏讓般艷壓群芳的人間尤物。
含笑而立在二樓的陽台處,絕世獨立而又天資絕色的樣子,讓錦瑟看的都有些心神搖曳。
「跑了一趟了,也累了,就不用去了。你上來吧,陪我說說話兒。」白純笑着像錦瑟招招手,而後便獨自先回到了房間。
這個時候白純的心情是舒暢的,仿佛一下子整個世界又豁然開朗了,撥雲見日、雨過天晴般,整個世界在她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