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一絲醉意,李鳳娘的手指輕輕拂過葉青斑白的雙鬢,臉頰在燈火的照映下更顯的風情萬種,雙眸中的迷離與風情,和平日裏雍容華貴的皇后形象判若兩人。
頭頂的夜空繁星點點,一輪圓圓的明月斜掛在半空,有如一顆夜明珠般近的讓人以為觸手可及。
「韓誠雖已退出朝堂,但如今朝堂之上韓誠依舊還有餘威在,你以為韓侂胄這兩年來,能夠在朝堂之上呼風喚雨,緊緊是憑靠他自己麼?若不是有韓誠在背後出謀劃策,加上其當年在朝堂之上留下來的黨羽,韓侂胄又怎麼會敢如此明目張胆的對付陳傅良、謝渠伯二人?你如今要動韓侂胄……就不怕到最後兩敗俱傷?」身上散發着淡淡的幽香,混合着一絲淡淡的酒味兒,直往葉青鼻孔里鑽。
「腰上都有贅肉了。」葉青的手臂環着李鳳娘的腰肢說道。
啪的一聲,李鳳娘在葉青的手臂上拍了一下,而後蓮步輕移,一個轉身擺脫了葉青攬着她腰肢的手,白了葉青一眼:「要你管。」
葉青看着在旁邊坐下的李鳳娘,翹起二郎腿望着夜空中的明月,享受着徐徐清風,道:「史彌遠野心勃勃,若是連他也不再袖手旁觀呢?」
「你跟史彌遠聯手?」因為葉青的話,李鳳娘一隻手不自覺的摸着自己的腰肢,不如年輕時那般肌膚緊緻倒是事實,但也沒有像葉青說的那般不堪。
「各取所需罷了。所以還希望你能夠成全。」葉青轉頭看着神色之間有些狐疑的李鳳娘,無奈搖搖頭道:「沒胖,騙你呢。」
「這還差不多。」聽到葉青說她沒胖,半信半疑的李鳳娘嘟囔了一句,而後把自己的手收回,道:「你想讓我怎麼幫你?幫你一起明着對付韓侂胄嗎?」
「如你剛才所言,如今韓誠朝堂餘威猶在,而韓侂胄因當年平定自杞、羅甸時,在西南各路大軍中也是頗有威望。樞密院已經如同虛設,兵部掌各路大權。錢象祖乃是兵部尚書,若是有他親自前往西南幾路,牽制住各路與韓氏親近的大軍,那麼韓氏父子也就幾乎成了無牙的老虎,也就沒有那麼難以對付了不是?」葉青斟酌着說道。
「一個錢象祖可抵數萬大軍不成?何況,若是朝廷讓錢象祖離開臨安,此事兒難保不會被韓侂胄知曉,他難道不會有所懷疑?」李鳳娘思索了下說道。
「自然是會懷疑,也不怕他知道,但你以為他會認為是針對他嗎?」葉青眯縫着眼睛:「皇城司不是吃素的,完全可以斷絕絕大部分西南各路跟臨安的消息往來。只要給予錢象祖差遣、調任各路大軍將士的權利,在臨安事發之前完全可以釜底抽薪,換掉絕大部分韓侂胄在軍中黨羽,如此一來,豈不是就容易很多?」
「在動韓侂胄之前,先在西南各路大軍走馬換將,自然是可行。但……臨安城呢?太皇太后、太上皇哪裏又豈會聽你的?」李鳳娘思索着問道。
「自然不會聽我的,但……我相信史彌遠必然有辦法,在臨安如今的時局下,有能力跟手段去挑撥離間太上皇跟韓侂胄之間的關係。這一次韓侂胄如此急不可
耐的對付謝深甫父子等人,難道太上皇就真的一點兒不滿都沒有?」葉青端起茶杯冷笑着說道。
李鳳娘心頭帶着微微的震驚與不可思議,扭頭平靜的看着葉青,剛剛臉上的醉意跟風情萬種,也在瞬間消失不見:「你今日見過史彌遠,也就是說……你已經跟史彌遠商量好了該如何做?你來說服朝廷差遣錢象祖前往西南各路,而史彌遠則是挑撥離間太上皇跟韓侂胄之間的關係,雙管齊下?」
葉青看着李鳳娘微微搖頭,而後道:「有些話不用說,其實我跟史彌遠都很清楚,彼此在臨安城的強項優點是哪些。不外乎於軍政兩者而已,史彌遠任吏部尚書最久,朝堂地方多有黨羽,而我……雖然在北地,但不是還有皇后你嗎?」
「你的意思是……史彌遠察覺到了你跟我之間……。」李鳳娘蹙眉,神情間有些不滿。
「非也。不過臨安城如今有些捕風捉影的流言蜚語,你應該心裏很清楚。但史彌遠應該沒有往這一方面想,而是在打着其他的主意。」提起他跟李鳳娘之間的事情,葉青的心頭也是多少有些沉重。
兩人之間的這份不清不白,一旦被他人知曉,那麼到
1039 夜色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