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張打壓、清除掉韓侂胄的主意,既然是葉青提出來的,而且史彌遠也同意了,但在兩個人幾乎不用交流的分配下,史彌遠所要做的便是說服跟葉青關係,已經僵到不能再僵的太上皇便足矣,而葉青所要做的,便是接下來幾乎所有的事情。
史彌遠幾乎已經完成了他答應與葉青聯手後的所有事情,而接下來他要做的便是見縫插針的要麼謀取利益,要麼在暗地裏給予韓侂胄、甚至葉青致命一擊。
總之,如今臨安的局勢下,最為安枕無憂的便是史彌遠,而最為被動的依舊是葉青跟韓侂胄。
說服謝渠伯來做臨安局勢的突破口,自然也是打破平衡的突破口,如此一來,才能夠讓葉青在亂局之中尋找生機。
接下來的三日時間裏,葉青幾乎就是閉門不出,而謝道清這三日裏來,也並沒有再來煩過葉青,倒是鍾晴,時不時的提及過那個小丫頭,不過也都被心事重重的[ ]葉青忽視了。
不過謝道清在知道其父所關押的地方後,這三日裏每天都會帶着她娘特意準備的好酒好菜,而後前往大理寺見她父親。
原本守衛森嚴的大理寺,對於這個十七歲的小丫頭而言,卻是極為寬鬆,使得謝道清如入無人之境一般,任何時候都可以毫無攔阻的見到謝渠伯。
甚至小丫頭一度以為,是不是自己就這樣帶着父親離開大理寺,都不會有人過問呢?
只是當她把這個想法兒告訴低頭寫字的父親時,謝渠伯則是抬頭慈愛的看着謝道清,道:「傻丫頭,這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兒?你真當這大理寺無人看守啊?若是那樣的話,爹恐怕早都被再次帶回刑部大牢了。」
聽着其父的說話,謝道清心頭忽然一震,又開始患得患失的擔憂了起來:「爹,您是說……您是說您之所以能夠在大理寺安枕無憂,並不是那個左相大人不知道?」
「你一天都要往這裏跑兩三次,其他人又豈會不知道?」謝渠伯有些無奈的說道,他原本不想讓謝道清再來看望他,生怕因此而惹下不必要的麻煩,但小丫頭就是不聽,依然是我行我素,而且這三日來,也沒有見謝道清受過任何攔阻,這就讓謝渠伯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葉青在暗中阻止了韓侂胄想要來大理寺搶人的打算。
「爹,您的意思是……他們會跟蹤女兒?」謝道清有些感到後怕的吐了吐舌頭問道。
「不錯。所以依我看,你這三日能夠連續暢通無阻的來此,要麼是葉大人在你身後幫你打掩護,要麼便是……。」謝渠伯放下手裏的毛筆,看着窗外的景色,嘆口氣道:「那便是刑部的人根本無法進入大理寺內。」
「左相大人害怕大叔?不敢跟大叔做對?」謝道清轉動着明亮的眼珠問道。
「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通判,又豈能知道左相、葉大人那般大人物的事情?何況……到了他們那般地位,已經談不上誰怕誰了,權勢在他們手裏……大概就是手段了,是他們用來爭鬥的手段。誰的權勢大一些,城府深一些,或許勝算在爭鬥中就會大一些,至於其他江山社稷、百姓福祉,實則跟他們之間的爭鬥一點兒關係沒有。」這幾日來,謝渠伯也在思索,朝堂之上的黨派之爭,他們的最終目的到底是什麼。
其實說白了,朝堂之上的爭鬥,除了要為他們背後的利益集團獲取最大的利益外,那便是他們在朝堂之上的政見不同,而後引起的黨羽爭鬥。
這種黨羽爭鬥,甚至有時候不會傷害到百姓,也不會傷害到大宋江山,完全是兩個黨派之間的爭鬥,而且細細思索,好像對於朝廷在一定程度上還會有些許的利處。
「對了,你喊葉大人大叔合適嗎?會不會有些過於無禮了?你一個小丫頭如此稱呼一個重臣……。」
「爹放心吧,他不會生氣的,若是生氣,又豈會讓我天天來看您?對不對?」謝道清給謝渠伯一個大大的笑容說道。
比起謝深甫有時候對於謝道清這個孫女的嚴苛來,謝渠伯對於自己的女兒,可謂是處處寬容,平日裏更是不會阻止、拒絕謝道清的任何要求,慈父的形象也是讓謝道清在其面前,永遠都是可以保持着無拘無束的樣子。
「你說的也對,若是生氣,自然是不會讓你來看我了。」謝渠伯微微思索下,而後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