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長安的葉青除了每日清早在府里抱抱自己寶貝女兒外,便繼續開始起了早出晚歸的當差規律,一連三日的時間裏,除了見過一次盧彥倫跟蕭貞外,其餘時間都是跟虞允文以及河套三路趕回來的劉敏行,在議事廳內商議着旁人無法得知的事情。
耶律楚材同樣是再次被隔離在了外面,無從得知葉青這幾日到底神神秘秘的要做什麼。
不過這對於他來說,如今已經習以為常,加上初次來到長安,因為心中的好奇,他也更想看看如今在宋人治下的長安,到底比當初金人治下的長安要強多少。
長安如同如今北地的西北門戶一般,不單是在軍事上極其重要,在商貿上同樣也是極為重要,加上如今全部隸屬於宋廷,所以拉長綿延數千里地的商貿線,使得如今的長安看起來要比當初金人治下的長安繁盛了很多。
但不得不承認,如今在整個北地,能夠拿得出手的城池,也就只有濟南府跟長安兩處城池而已,其餘城池雖然也已經完全脫離了金人的吏治,但不管是城池還是百姓,跟金人治下之時並沒有任何什麼區別。
畢竟,三五年的時間內,在這個時代很難讓一個城池、一個地區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可長安終究是一座重城,在當下這個時代中,三五年的時間裏,能夠讓兩座城池煥發出新的勃勃生機,對於耶律楚材來說,葉青已經是做的要比當初的金人強了不知多少。
更為難能可貴的是百姓們如今對於宋人統治以及宋廷百姓的認同感,在長安已經完全脫離了金人時代的影子,完完全全的已經恢復了中原正統為主流的景象,一切在勃勃生機中,正朝着葉青憧憬的漢唐盛世發展着。
長安城內的各國商賈處處可見,而不管是當地人還是他國商人,如今在長安仿佛都做到了以和氣生財的基礎,來來往往的商旅進進出出長安各個城門,大小客棧內接納着各國商賈,街道上進行着熱火朝天的交易,這一切在耶律楚材的眼裏,除了震撼之外,更多的是對葉青的欽佩。
而此時衙署議事廳內葉青的面前,一張關於金國,或者說是關於燕雲十六州的地圖緩緩鋪開,劉敏行的神色顯得有些激動跟緊張,而虞允文的神色則是要顯得凝重一些,唯獨葉青依舊是頗為平靜的樣子。
「暫時還沒有辦法探到蒙古人,是否已經跟金國西京路的耶律廝布搭上了線,但我想蒙古人必然是勢在必行,如今我們既然與金人已經結盟,蒙古人在刺殺我不成後,必然還會用其他辦法來削弱金國的實力,雖然他不敢明目張胆的在這個時候發動對金之戰,但挑撥完顏金人跟契丹遼人之間的君臣關係,必然會在暗中實施。在濟南時,完顏璟曾經來信詢問,為何我篤定衛紹王完顏永濟那兩戶加一戶之策,會引起契丹遼人的不滿跟反抗,我雖然是如實回了完顏璟的問題,但並不代表完顏璟就真的相信我所言。所以眼下,若是一旦契丹遼人在金國稍有異動,倒不失為一個我們攻金奪取燕雲十六州的契機。」葉青滔滔不絕的講解着,甚至是包括他從耶律楚材那裏得知的,金國五京路的佈防與調防的信息。
「可如果契丹遼人並沒有暗中跟蒙古人勾結……。」虞允文慎重的說道。
「今年十月,五京路即將換防,而這對於蒙古人來說,必然是一個機會。看看現在的蒙古人,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繼續西征,這其中既有因為攻奪下來的遼境內還有不願臣服的部族,也有因為金國跟我們的結盟,讓蒙古人無法放心西征的原因。而一旦蒙古人利用金國五京路換防之際,能夠挑撥完顏金人跟契丹遼人之間的爭鬥,那麼他們便可在第一時間繼續西征了。遼國境內幾乎所有不願臣服的部族,要麼跟着札蘭丁繼續西移,要麼便是跟着八刺黑投奔承禮公主而來,眼下蒙古人繼續西征已經無障礙,唯獨身後的金國對於他們而言是一塊心病。」葉青手指在地圖上東西比劃着說道,茫茫草原與大漠,甚至很有可能在今年冬季,再次迎來鐵木真西征的大軍。
蒙古人的一舉一動雖然分外低調,但也正是因為這種低調,讓葉青意識到,原本應該馬不停蹄繼續西征的他們,在今年並無任何征伐的動作,顯然並非是因為人為或者天災原因。
去年冬季草原上雖然同樣是熬過了一個難熬的冬季,但相比其他更為惡劣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