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元二年十月,解州城外不足三十里的地方,葉青再次下令大軍停止前進,一直緊隨左右的李安全,立刻便殷勤的把水壺遞了過來,手裏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蒲扇,在葉青身旁緩緩的搖擺着,一臉討好的笑容,看着有些疑惑的葉青。
進入金人地界已經三日,但如今竟然沒有招來金人一兵一卒,甚至就連他放出去的斥候,都沒有碰到金人兵士,這讓葉青瞬間感覺是一頭霧水,有些搞不清楚平陽跟河中兩府的安撫使,難不成連同手下的大軍都是瞎子不成?
如今已然是進入了秋收的尾聲,但即便是如此,這一路行來,還是能夠看到在田間地頭勞作的百姓,當看到旌旗飄揚的宋軍時,瞬間便化成鳥獸散,田間裏剛剛收拾好的莊稼跟農具散落一地,顯得是頗為狼藉。
所以按照此理推斷,哪怕河中、平陽兩府行動再遲緩,這三日的時間即便是不夠他們整備大軍,但最起碼也應該派出一些斥候查探軍情吧?
可如今葉青一路行來,除了碰到了田間地頭勞作的百姓以外,便沒有再碰見過任何人,更別說那成群結隊的金人大軍了。
一旁的蒲扇扇的讓葉青有些心浮氣躁,沒好氣的一把奪過李安全手裏的蒲扇,看着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李安全,想了下後問道:「興慶侯,你說說,這金人是怎麼回事兒?為何到現在都沒有大軍來阻截我們?」
「大人。」李安全臉上帶着諂媚之極的笑容,道:「大人威名遠揚,當年延州一戰就嚇破了金兵的膽子,如今看到大人您再次率兵出征,自然是不敢跟您對敵,恐怕這個時候早就跟那咱們碰到的田間百姓一樣,早就扔下城池逃命……。」
「算了,你歇會兒吧,我這一路上聽你這些恭維的話,耳朵都快要聽出繭子來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李安全這一路上是言聽計從、隨叫隨到,除了說話不靠譜外,其餘倒還是讓葉青頗為滿意。
「大人,下官所言絕非虛言,若不然的話,您說為何咱們大搖大擺的進入金鏡後,他們為何不阻攔咱們?肯定是被大人您的威名給嚇得不敢出城,恐怕這個時候已經在想着如何向大人您獻城投降呢。」李安全繼續極盡樂觀的奉承着道。
「若是這一戰我葉青敗了,李安全,這肯定跟你的阿諛奉承有着絕對的關係。」葉青仰頭灌了一口水,距離他們同樣相差近三十里地的耶律月,差遣了斥候過來詢問,為何金人像憑空消失了似的呢,怎麼一個都沒有見到。
「不會的、不會的,絕對不會的,大人您……。」李安全剛想要繼續奉承葉青,但看着葉青瞪了他一眼後,立刻把接下來的話語給憋回到了肚子裏。
葉青此行並沒有攜帶多少糧草,正是因為他出征趕在了秋收的尾聲,從而使得在的計劃中,解決糧草問題的答案,就落在了金人平陽跟河中兩府上。
百姓的糧食他自然是不會去搶更不會要,但金國官府的糧食他要是搶起來的話,自然是不會手軟的,何況還有李安全這個欺軟怕硬如同土匪似的手下在,所以葉青已經打定了主意,只要一旦攻下平陽跟河中後,立刻就放李安全去搶官府的糧食。
但如今這一切卻是顯得極為的詭異,到如今竟然連一個金兵都沒有碰到,這讓他心中起疑的同時,多少也有些擔憂。
董晁從未在河東南路活動過,因為在葉青看來,燕雲十六州中的雁門,以及太原所在的河東北路,才是他的重中之重,所以到如今,他除了知道如何北上太原,以及平陽、河中兩府的位置上,對於這兩府的官吏是誰並不是很清楚。
並沒有把李安全的話當一回事兒,正準備派斥候前往解州南北的平陽、河中兩府去查探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的在耳邊響起。
李安全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立刻尖着嗓子喊道:「所有人準備應戰……。」
葉青不等李安全喊完,一腳就踹在了李安全的屁股上:「蠢貨,這馬蹄聲像是大軍行進那轟隆隆的馬蹄聲嗎?」
雖然作為先遣只有三千餘人,但即便是這樣,葉青也能夠保證,金人絕對不可能毫無察覺的進入種花家軍,方圓十里地的範圍內,而李安全的大呼小叫,只會給停下來休整的大軍添亂。
「大人恕罪……這個……下官下官過於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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