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峭壁,奇峰相對,這就是狹長的一線天。
一個浩大的押送隊伍緩緩的向一線天走來,隊伍最前面是幾十個騎兵,隊伍的後面是兩三百騎兵,中間有一輛囚車和六輛馬車。
這是一個奇怪的押送隊伍。
僅押送一個囚犯,就動用如此多的人馬,最令人不解的就是中間的六輛馬車,裏面坐着的究竟是什麼人呢?
一線天狹長的道路呈東西走向。
此時的南邊山峰上,有四個年輕人遙遙的觀看着越來越近的押送隊伍,也都不解的皺起了眉頭。
仔細看去,原來這四個年輕人正是穆千媚、柳亭風、莫歡和莫愁。
穆千媚首先看向那輛堅固的囚車,遠遠的打量着囚車中的男子。
由於長期修煉內功的原因,穆千媚的視力極好,囚車中的人,雖然蓬頭垢面,眼光呆滯,但穆千媚將此人模糊的輪廓和手中一張畫像中的人對比了一下,依稀還是看出了一些相近的地方。
這張畫像是風天羽找王長老畫的,他作為曾經的雲羽國國師,幾乎每天都能看到皇帝,所以閉着眼睛他都能畫出雲中鶴的樣子。
不過,那也是雲中鶴十五年前的樣子了,面目俊朗,溫文儒雅,沒有看出皇帝的威嚴,倒是看出了一副文人的氣質。
現在的雲中鶴,已經完全沒有了那份儒雅。
一個落魄的皇帝,一個關押了十五年的囚徒,長期的痛苦煎熬,已經和路邊的乞丐沒有什麼兩樣了。
穆千媚隨即轉移目光,看着隊伍中間的六輛馬車,靜靜的思索着。
柳亭風三人也都安靜的等着穆千媚思考,沒有說話打擾。
看了好一會兒,穆千媚臉上露出了憂戚之色,她開口對身邊三人問了一句話:
「你們覺得這隊伍中間的六輛馬車裏,會坐着什麼人呢?」
「當然是軍官了,士兵走路,軍官自然就坐馬車了啊!」
柳亭風和莫歡都沒有說話,莫愁馬上接口道。
「六個軍官?那是不可能的,莫歡你覺得呢?」
穆千媚看向莫歡問道。
「我認為是押送的高手,他們剛好將囚車圍在中間,是最後一道防護。」
莫歡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亭風,一線天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他們只能排成一排不會對我們形成包圍。」
穆千媚說道。
「但是,也為我們的救人增加了難度啊!囚車在最中間,無論從那邊進入,都要遇到一大排人的阻擋,等我們打進中間的時候,可能後面的人也擠到前面來了,」
依然是莫歡回答。
「你說得不錯,所以我們不能在一線天的中間救人,而是到一線天的出口處去,在那裏設置好一些陷阱,作為輔助,才會增加我們的成功率。當囚車剛剛走出的時候,我們就出手,只求救人,絕不戀戰,一定要在他們形成包圍之前離開。」
穆千媚說出了自己的方案。
「我來斷後吧。」
莫歡堅定的說。
「斷後的事交給我,我的劍法是新創的,他們看不出我的來歷,你們一旦暴露,就很容易查到,而且我的輕功是我們當中最好的,逃跑的機會也最大。你們三個負責將人帶出,一線天出口處有三條道,你們趕緊騎着馬一直往南走,我們會有人來接應的。」
「如果你們被逼得非要動手,就讓亭風施展隨風劍法,不到萬不得已,莫歡、莫愁堅決不要暴露你們的武功。」
穆千媚作出了安排。
莫歡想了想,也就沒有說話了。
他知道穆千媚的意思,隨風劍法暴露也就暴露了,就算他們知道有葉隨風的後人參與,也沒關係,反正也沒人敢去找葉隨風的麻煩。而流星劍法是曾經的殺手組織的劍法,一旦重現江湖,必將引起軒然大波。
柳亭風基本一副聽任穆千媚安排的樣子,初入江湖的他,對於這些還不是很了解。
他們正說着,就看到押送隊伍已經排成一條長蛇一般的緩緩進入了一線天狹長的山谷之中。
一條小道也就勉強能通過一輛馬車,如果兩輛馬車在路中迎面相遇的話,就得找一個相對較寬的地方才能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