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頒發勳章之後,還有一個專門為這些士兵舉行的酒會,鮮花掌聲還有一些美麗的日耳曼姑娘,而那些貴族和名媛們,顯然是不會和一身塵土油漬的大頭兵們站在一起的。阿卡多也沒有再去說服這些人的想法,畢竟每個人的想法不是那麼輕易左右的東西。
不過他依舊還是端着酒杯來到了雷恩的面前,面帶着微笑看着這個比他小了近乎於一半的孩子:「這裏比蘇聯怎麼樣?」
「好多了,那裏太冷了,冷的有些讓人受不了。」雷恩靠在牆壁上,看着面前自己國家的元首,語氣里卻有些不滿:「當然,如果說到沒有人情味,這兩個國家還真是般配。」
阿卡多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雷恩:「還在怪我?怪我把你從快要餓死的邊緣來回來?然後送你去讀書識字,送你去成為一個殺人機器?」
「不,一點也不。」雷恩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回答道:「說實話我很感激您,是您給了我一個可以活下去的機會,而且我越來越發現,活着真好。只不過在莫斯科郊外那些日子,讓我對自己活着的意義產生了疑問,我現在想問一問您,我的元首——我這樣的人活着,究竟是為了什麼?」
「為了去發現更美好的東西,為了尋找下一個活着的理由。」阿卡多想了想,然後認真的回答道:「為了德意志的人民,為了殺掉那些阻止我們強大的罪人。」
「不停地殺?」雷恩笑了。
「嗯,殺到我們成為世界的主人為止。」阿卡多回答。
雷恩笑得連肩膀都抖動起來:「所以我覺得,您從那堆屍體裏把我揀出來,一定是上帝的安排——現在我知道了,上帝需要一個魔鬼,而魔鬼需要一把鐮刀。」
「我是魔鬼?」阿卡多也笑了。
「不,您是上帝給德意志人民的禮物。」雷恩站直了身體,向另一個角落裏走去:「不過對於我來說,您不是禮物,您是我的救命恩人。」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不願意過這樣的生活,我可以把你從前線調回來,到裝甲教導營去,做一名教官。」阿卡多看着雷恩的背影,開口說道。
雷恩停下了腳步,停頓在那裏,過了兩秒鐘才回過頭來:「這僅僅是因為我們認識,還是每一個前線立功的士兵都會有的待遇?」
「因為我們認識。」阿卡多無奈的說道:「因為我覺得我個人虧欠於你。」
「正相反,我的元首。就你個人而言,給予我的遠比從我這裏拿走的要多得多。如果有必要,我甚至願意為您獻出自己的生命。」雷恩盯着阿卡多的眼睛說道。
「所以我才不想讓你去死。」阿卡多也盯着雷恩的眼睛,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兒子一般。
雷恩笑着指了指遠處的安德烈等人:「問問他們吧,如果他們有人願意留下來,把這個職位讓給他們吧。至於我……還記得裝甲兵戰歌里唱的麼?」
他臉上掛着一絲微笑,那些小雀斑在燈光的照耀下有些明顯。阿卡多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這個男孩子比他還要成熟一些,雷恩沒有接着說話,只是輕聲的哼唱起來:
「如果我們為命運女神所拋棄,如果我們從此不能回到故鄉,如果子彈結束了我們的生命,如果我們在劫難逃,那至少我們忠實的坦克,會給我們一個鋼鐵的棺材!」
「我明白了。如果他們都願意跟隨你,我會安排你們去西線。」阿卡多嘆了一口氣,原本見到舊相識的那份喜悅變得有些落寞,他今天嘆氣的次數比以往一個月的次數都多。他隨口說出了一個機密,那就是國防軍準備把古德里安將軍的第1裝甲軍調往西線。
雷恩笑了笑:「謝謝。」
他端着酒杯,走到正聚在一起談笑着的安德烈等人身邊。這個小群體在偌大的廳堂里顯得那麼的孤單,因為似乎沒有人願意和幾名大頭兵有什麼瓜葛——這些人僅僅是需要他們上前線去送死而已。
當然,這個小團體也不需要別人的憐憫,事實上他們更願意自娛自樂。因為在坦克那狹小的內部空間裏,他們這些人養成了那種類似自閉症的交流模式:一個年輕的領導,帶着四個各式各樣的人。
「我手裏有一個名額。」雷恩看着自己的車組人員,很是隨意的開口:「元
第222章 222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