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舉着手,在手術台上空劃了劃,用了1分鐘不到的虛擬人時間,看了看許錦億的肝臟。
他主要是看看病人的癌細胞是否有新的擴展。
這其實稍稍有些違背他為了推廣而做的準備,不過,就凌然看來,推廣是推廣,為了嘗試新技術,而置有用的技能不用,那才是奇怪呢。
許錦億的肝臟形態,凌然已是爛熟於胸。
此時再看,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我們開始吧。」凌然看看旁邊的監視器,提醒了一聲。
幾名助手連忙面色整肅的站好了位置,就是附二院的主治,也不敢拿任何的架子,就像是一隻戴了頭套的警犬似的,腰背挺直的表現出職業狀態。
今天的手術,以京城附二院普外科的水準來說,真真是簡單的不行的手術,但是,任何手術要做的好,卻總不是那麼容易的。
被主任李源派出來的小主治可不想成為手術失敗的替罪羊,所以,要說手術室里誰最緊張,不算被麻翻的病人許錦億同志的話,當屬這條小主治了。
「刀。」凌然伸出手,就接觸到了刀柄。
旁邊的器械護士挺胸抬頭,也是一臉的職業。
不同的醫生做手術,是有不同的習慣的,做器械護士的,不光要記住手術流程,很多時候,還要記得醫生的習慣。
當然,正常情況下,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器械護士給某幾個醫生配合,手術配合的多了,手術流程就記住了,搭檔配合的多了,醫生的習慣也就知道了。
不過,今天的醫院手術室里,可沒有這樣的條件,為了保證自己能跟上手術的進程,這名護理系碩士畢業的小姑娘,已經提前背了兩天的術式,並看了幾十個小時的凌然手術的視頻。
她甚至採取了符合凌然手術習慣的站位。
而效果也是拔群。雖然手術剛剛開始的時候,凌然減緩了速度,但是,在意識到器械m護士的配合跟得上的時候,凌然的速度已是提了再提。
「做的這麼快。」
「做的真好。」
「現在的年輕人,真jb討厭啊。」
附二院的醫生們,同樣進入了參觀室,大肆的討論着。
主任李源也背着手,看着凌然的操作,滿臉的鄭重。
凌然的手術做的好,他是承認的。事實上,到了全國頂尖的程度,再去挑手術水平的瑕疵,是沒有意思的。這個水準的醫生,只是處理手術的傾向不同而已。
有的醫生執着於止血,追求無血視野,以至於不斷的處理術中出血問題;有的醫生是喜歡大面積的切,小心翼翼的縫;還有的醫生追求速度,變相捨棄了一定的準確度……
但不管是哪一種,病人或病人家屬最多也只能選擇自己願意承受的類型,而無法要求醫生去按照自己期望的方式做。
醫生的個人風格,也是需要十年二十年的訓練和實踐,才漸漸磨練出來的。
強行要求醫生改變風格,絕對不會得到病人想要的結果的。
而在許錦億這種早中期的肝癌切除中,什麼個人風格其實都是足夠的,其結局,很可能也是不由病人所能決定的。
「聽說是許主任自己選的主刀醫生?」本院的副高貼近了李源,小聲的詢問了一聲。
李源「恩」的一聲。
「他是怎麼選的?」副高隔着窗戶看下面,道:「要說這位凌醫生做的好也是好的,但是,比主任您來說,還是差了不止一籌呢……」
他這個就是純粹睜着眼睛說瞎話了,但是,身為尚在上升期的副高,昧着良心閉着眼睛舔主任,也算是基操了。
李源明知道對方是條舔狗,還是聽的高興,態度稍微和煦了一些,溫聲道:「你不要這麼說,前期游離肝臟,誰做都差不多,哪來有一籌兩籌的區別。錦億這次,看重的不光是凌然的手術操作,對於凌醫生對手術細節的把握,也是比較信任的。」
他這個話,說了當是沒說,算是自己人高興一下。
旁的人聽到耳中,卻是不由問道:「凌醫生做的什麼細節,把許錦億給勾住了?」
李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