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被迅速的推進了手術室,護士先是忙忙碌碌的開始做準備。
過了一會兒,左慈典才快步而來,低頭檢查病人的肩關節,並小聲安慰了兩句。
少年有些疼迷糊了,喃喃的問:「麻醉呢?」
「馬上就來。」左慈典繼續安慰,又等了一會,才見蘇嘉福小跑着進來。
「又一個肩關節的手術?怪不得胡主任找你鬧呢。」蘇嘉福瞅了一眼病人,嘖嘖的搖頭。
「latarjet術式的,他們連來看一下都不敢的。」左慈典傲然抬頭,語氣里隱含着濃濃的對抗性。
蘇嘉福詫異的看一眼左慈典,訝然道:「你們是真的要跟胡主任搞一場啊。」
「什麼你們我們的,小蘇你這個心態不對啊。」左慈典裝模作樣的一皺眉,又道:「怎麼的,你現在不算我們急診的人了?」
「算,我肯定算啊,我就是這麼一說。」蘇嘉福趕緊承認錯誤,再賭咒發誓道:「我生是急診的人,死是急診的大體,我就是覺得不值當,老胡都他知道是個炮仗,跟他鬧沒必要……」
「凌醫生只是想做肩關節的手術而已……」左慈典緩聲道:「老胡不識大體。」
蘇嘉福內心佩服左慈典的不要臉,豎起大拇指,道:「說的對,咱們只不過要他的病人而已,他竟然敢威脅人,這個是態度問題!」
「對的。而且,凌醫生肯定只是暫時用一下,以後又不可能一直做肩關節。」左慈典點頭讚許:「還威脅我們說不收篩選過的病人,他要真的這樣子搞,我後面不送病人給他,我看他怎麼辦。」
「他就是怕您不送病人了,把病人都給截留了吧。」
「又不可能全是latarjet術式的,本來,剩下的給他就是了。」
「那後面真要是遇到不適合latarjet術式的怎麼辦?」蘇嘉福問到的,正是左慈典比較擔憂的。
但是,左慈典想到凌然穩如泰山的樣子,還是收斂了心思,故作鎮定的道:「車到山前必有路,遇到了,你就知道了。」
蘇嘉福嘖嘖兩聲,也收斂了心思,看看左慈典,心道:這廝還真的是穩如老狗啊。
……
凌然很快渾身洗的香噴噴的,換了全套的衣服,出了淋浴間,再到手術走廊的洗手房內開始洗手。
一名守在跟前的醫生趕緊過來,道:「凌醫生,拜託您件事,我有個親戚之前心梗了,現在堵的厲害了,想做搭橋手術……」
被同院的醫生拜託給親戚朋友做手術,也算是凌然的日常了,他沒什麼猶豫的點點頭,道:「讓左慈典收治入院就行了,我親自給他做手術。」
凌然組裏,能做心臟搭橋的也還是他。
同院的醫生所求也就是凌然親自做手術,連忙感謝再三。
凌然微笑點頭,他也挺喜歡主動送上門來的病人的。比起日常的門診病人,這些病人的分類更清晰,目標更明確,更不用像是普通病人那樣,還得勸說手術云云。通常的流程,是來了就住院,住院就手術,術後就回家,既不拖泥帶水,也不囉哩囉嗦。
至於由此帶來的同事的感謝,凌然從來也都是坦然受之的。
他受到過的感謝多了去了,也不可能一個個的深究下去。
身旁的小護士們則用各種眼神注視着凌然,並將今日份的感動,分享到群里。
凌然抵達手術室,稍作檢查,就默默開啟了手術。
與此前類似,凌然着重以教導左慈典為主。
左慈典勉力支撐。
他的理論知識在最近補充了許多,實踐經驗也有了,以普通醫生的標準來說,做肩關節手術已經沒什麼問題了,但latarjet術式本來就是比較難的類型,這又讓左慈典倍感困難。
要不是腦海中多次閃過骨科胡主任的剪影,左慈典這會兒已經要叫着求凌然暫緩了。
凌然也略略有些驚訝於左慈典的韌性。
如果將克里斯骨折看做是骨科的入門手術,那左慈典也就相當於在入門級難度的試卷中得90分的程度。相應的,他在稍難一些的膝關節手術中,大約只能拿